崔林戴著耳機正指揮他的戰隊準備從沙漠轉場到2號倉庫繼續對抗。
耳機對面張狂的說,不是我吹,這個ID叫心如止水的朋友。不管你換到哪張圖,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崔林氣到失聲,他在聊天框裡剛打完“我們都是神槍手”幾個字。連標點符號都還來不及加,一激動回車發出去了。
電光火石間對面回了他一行字“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戰友?”
他本來想打“不,是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像你這樣的小朋友。”奈何對面緊接著就打過來一大串的233333和無情嘲笑的符號。
他的打字速度遠遠追不上自己的思維進度,氣到把鍵盤錘得“啪啪”山響。
乾脆切到語音對著耳機咆哮:你們這些順風笑嘻嘻,逆風媽麻匹的小樂色。有種來倉庫,我給你紗布擦屁股,露上一手……
然後就轟轟烈烈吵起來了。
李斯瑞雷打不動面對著牆壁鼾聲如雷。睡在他上床的張賽文卻快氣瘋了。
他找了一圈,把用了一大半的抽紙盒拎起來就朝崔林狠狠砸過去。
嘴裡還恨恨的說,三兒,我為什麼叫你戴上耳機?你戴上了安安靜靜玩,給我個睡安穩覺的時間不好嗎?
你戴著耳機還吵這麼兇是幾個意思?掩耳盜鈴你禮貌嗎你?
突然宿舍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響起了一聲又嘹亮又高亢還脆生生的“斯瑞哥!”
李斯瑞聞聲從床上彈起來眼睛都來不及睜開就去滿床薅自己的衣服。
下半身倒是穿著個大短褲,上半身卻三人都是赤裸著的。薅半天終於薅到了一件還沒洗的背心,手忙腳亂套上了眼睛才堪堪睜開一條縫。
睜開一半的眼睛瞅了單文婷一眼。邊整理背心邊說,啊,你來了婷婷。
他剛想問單文婷你哥哥出去了嗎?想想不對勁趕快自己下床站在床前看了一眼上床。
坐在他上床滿臉灰暗目光呆滯的不是張賽文還有誰?
這丫頭為什麼她哥哥明明就在眼前。她卻要對著睡熟的我嚎這麼一嗓子?怕不是有什麼毛病吧?
他轉身衝去洗手檯洗臉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單文婷把一個挺厚實的信封遞到了張賽文床上。
邊潦草往臉上潑水邊看似隨意問了一嘴:婷婷你上來很久了嗎?
單文婷脆生生說沒有啊,我剛到門口就聽到崔林師兄說要用紗布給誰擦屁股。好奇嘛我就推門進來看看呀。
崔林像個大姑娘,鬧了個大紅臉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張賽文看了腳邊的信封一眼,語氣不耐煩的問單文婷:這什麼東西?
單文婷語氣有些囁囁:你們不是都要準備離校了嘛。
這裡面是我這兩年欠你的錢。一共有兩千多,你去實習花銷大的很。我叫我爸打給我,我還你的。
張賽文聞言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剛才扯著嗓子跟崔林大喊大叫一看就是鬧著玩的。
但現在他的表情卻實實在在充滿了不耐煩和憤怒,還夾雜著一大半的無奈和委屈。
崔林和正在洗手檯洗臉的李斯瑞看到張賽文滿面怒容抓起了那個信封。
就見他用盡了全力似乎要砸到站在床前的單文婷頭頂。砸下去的半路又生生把力氣給全部卸掉了。
雖然動作輕柔把信封拍在單文婷頭頂,語氣卻是又氣又急:你真了不起!你翅膀長硬了你就敢來還我錢!你是沒睡醒還是吃錯藥了你!
單文婷就委屈的嘟嘴:反正我還你了,你愛要不要。說完就要轉身走人。
張賽文抓過背心搭在肩頭,氣得大吼:你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