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靜姐的出馬,展銷當然大獲成功。
回程的飛機上,李斯瑞興致很不高。他在心裡仔細覆盤了為什麼那晚看著五行針專家喋喋不休他也給自己下的決心卻沒有順利實現的原因。
公司派來接機的車子已經遠遠出現在航站樓泊車區了。靜姐突然停住腳步等李斯瑞走上來。
然後沒頭沒尾問他:你還記得你讓我發郵件的事情嗎?
你說。李斯瑞一臉的落寞,鼻樑上的墨鏡幾乎都遮不住他眼裡的紅血絲。
因為郵件發出去我就是引火焚身了,你明白嗎?
什麼水啊火的,我不太明白你意思。
靜姐重重嘆了一口氣:務必謹記職場大忌之一啊你個小鬼。同部門,甚至同公司之間的同事眉來眼去是老闆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
這麼說……我們倆……我明白了個大概。
在同事面前,特別是在老闆面前。你膽敢對我表現出一星半點的親暱舉動。我立馬毫不猶豫開了你,知道嗎?
說完還怕他忘記,在他的腰間捏住指甲蓋大的一塊肉。一邊旋轉狠擰一邊說,包括你同學我也會一起開掉,絕不心軟也絕無例外。
話音一落就提著自己的行李箱馬不停蹄朝著遠處的車子走去。
李斯瑞痛得弓著腰蹲了下去,半天沒緩過勁來。
作為同班同學,崔林既沒有像李斯瑞和張賽文那樣找份對口的實習工作。也沒有像宿舍其他三人一樣大四一開學就收拾行囊奔赴外地找工作去。
不是他不著急,是完全急不來。錯過校招錯過同班同學的捎帶。感覺滿世界都把他遺忘了。
李斯瑞他倆倒是幾乎每晚還回來睡覺,但是天一亮就再也見不到人。感覺這兩人似乎比上學的時候還要忙碌得多。
沒有了宿舍兄弟們的討好式幫襯,他就再也不想去三食堂吃飯了。這天他又拖拖沓沓到學校後面的小吃街覓食,獨自在砂鍋米線和小炒之間左右為難。
單文婷和尹萊雯兩人就手牽著手跟他遇上了。尹萊雯表情誇張喊上了:喲,這不崔林師兄嗎?怎麼?你的小女友嫌天熱啊?指使你帶飯來了?
崔林倒是沒怎麼留意尹萊雯的表情,他一邊看著單文婷一邊說,不是嫌天熱,是嫌食堂的不好吃。
我正糾結帶砂鍋米線還是帶炒菜呢,你倆想吃什麼?我請你們一起吃。
單文婷笑笑說不用客氣了師兄,我們就是來逛逛。你帶砂鍋吧,多放辣椒。伊凡妮喜歡吃重口味的東西。
說完揪著尹萊雯走遠了。崔林看著單文婷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兩年單文婷幾乎徹底改頭換面了。原本扎著雙馬尾的一把黑長直被剪短大半,還燙得曲裡拐彎介於大波浪和小碎髮之間。
眼影腮紅唇膏一樣不落全往那張本就算精緻的臉上招呼。塗抹水平眼見著越來越駕輕就熟。剛才他還特意留意了一下,連指甲都閃著b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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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林忍不住心裡擊節讚歎:實在佩服的很,其實女孩子化妝是不是跟裝修工刮膩子一樣的道理?塗抹得越多就越熟練越老道呢?
走到遠處的尹萊雯問單文婷:誰是伊凡妮?
單文婷說,崔林的女朋友。
你怎麼知道他女朋友的名字?
去年國慶大家一起去爬棉花山他倆認識的。
去年?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去爬山去了?
你去年不是跟李斯瑞度假去了嘛。
別提那個人的名字。
好,不提就不提。咱們吃什麼去?
剛才應該敲崔林一竹槓的,都怪你拒絕得太早。
我請你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