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尹雖不明所以,不知他為何突然就轉了這麼大一個彎,卻還是實誠的點了頭,一邊替老人家撿著頭上的“雪花”,一邊扔了道:“怎麼能沒去過?
小子我雖渾,卻還不至於忘了根本。
您不記得,我就是從那裡來的嗎?”
聞言,缺雲子長嘆。
道:“知道人間現在大概是什麼日子嗎?”
“嗯……我想想,啊,有了。要是沒記岔,該是一年一度的天中節。怎麼,您老人家凡心動了,想下去走一遭。”
“扯犢子。”
“那您這話問得?”豈不蹊蹺?
這人都快要來了,您提這個,安的什麼心吶?是怕照紅妝手段太過毒辣,還是人來了有人過不了美人關?
還是覺得,小界來的就不配與諸位平起平坐?
缺雲子不用抬頭,就曉得這小子心裡在鼓搗什麼。不鹹不淡的瞥了一眼,而後不緊不慢的道:“近日得了一本冊子,剩的不多,大約是哪個下界升來的仙者所遺落。
老頭子我翻了翻,覺得還蠻有意思的,你想不想聽?”
一聽這話,槐尹臉上的笑意差點僵住。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老頭真是哪兒疼往哪兒招呼。
笑道:“您說,我聽。”
他倒不含糊,知道拖的越久變化可能性就越大。
“我不是很懂,大約是一首詩,或者不是。
總而言之,老頭子我覺得有點意思。”
“哦?”
能讓您老人家在意,看來槐某人不接是不行了。
遂一把將人鬆開,好整以暇的替人整理起前襟,道:“是什麼?”
缺雲子垂眸胸前的這雙手,又抬眸看看這個人,平靜的面容下依舊是平靜,道:“五月五日過端午
艾葉黃荊配菖蒲
柚椒蒜來需放入
庭前屋後撒下土
一灑蛇蟲皆去去
再灑四時無疫毒
午來雄黃酒一壺
隔江猶吟屈子賦
朗朗清音水下出
字字血淚斑斑竹
千秋哪堪後來路
只見江水不見夫
龍船千槳競相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