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
這一刻,他想起來勇王的種種表現。內心五味翻騰,以自己目下的狀態,不拘東門那邊如何,自己是萬萬不能回。
倘若有萬一,這個口子不能開在自己這裡。而少真府,他不在乎少真府的人死活,但他不能害了三味,碎玉人臨盆在即,容不得半點閃失。
所以,他們要見面要通訊,只能透過別的法子。
而三味收到書信的那一刻,就知道秦漠已經出事。瞧見碎玉人挺著大肚子蹣跚而來,連忙以秘法化了其痕跡,避免留下一絲的可能。
上前攙扶道:「你怎麼來了?」
碎玉人臨到生產不見圓潤反而愈發的清瘦,將手中的蓮子羹放到桌上,託著肚子柔柔的道:「我在屋裡坐的無聊,便學著書上給你做了碗甜點,你試試看。」
「姑娘做的,必是好的。」
一聽這話,碎玉人噗嗤樂了。可眼中的淚,也再也含不住,自己的廚藝就那樣,她心裡有數,曾經也有人是那樣,再難吃也不嫌棄。
到如今,卻只剩他們相依為命。
三味淺嘗幾口,即一口飲盡。
一雙想要拭去淚痕的手,忍了又忍,最後取出一方帕子,讓她自己擦拭。
道:「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在家裡務必小心。不拘誰來求見,一律不見,萬事等我回來。」
「你要走?」碎玉人聞言,慌張的抬起小臉,端的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尤其一雙溼漉漉的眸子,分外招人。
三味的心不由得狠狠一抽,溫柔的撫上那烏黑的鬢髮,道:「不是走,是有事,一會兒我就回來。
你如今離不得人,我不會去的太久。」
「是外頭出事了麼?」
「沒有。」
「那你不去不行嗎?」
「不行。」
碎玉人含淚淺笑,抓著他的手輕輕的貼了上去,道:「我不攔你,可是你要答應我,要好好的,要活著回來。」
回來,我還給你做東西吃。
三味盡是寵溺,指腹不禁摩挲。
道:「我知道。」
說罷,狠心抽身離開。
碎玉人就那麼怔怔的看著,淚水就那麼不爭氣的一顆一顆往下淌,怎麼也止不住。
胡亂的抹了一把,便匆匆忙忙轉回自己屋裡。拿起一旁的小衣服,笨拙的一針一線的縫著。
一邊縫,一邊哭。
沒有人知道,她這淚到底是誰流的。
除了,三味。
她知道三味有事瞞她,可她也知道自己幫不了他。能做的,就是等,靜靜的等,不給他新增負擔即是最大的幫助。
因此不管內心多慌亂,她都不能表露一絲一毫。那樣的她,會使他無法安心,無法去達成他們的目標。
忽的,她被針刺了一下。
殷紅的血珠瞬間冒出,疼的她頃刻不知所以,只能緊緊握住,祈禱他平安無事。
然越是如此,心就越發的紛亂。
直跳的她,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