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子,他的生死與老孃何干?
老孃開門做生意,說到底就是個商人。皮肉生意他也是生意,賺的黃白之物一個味兒。
商人的本性是什麼?
呵,是重利。
你們要公主討回公道也好,有私心也成,但別耽誤老孃做生意。
九曜樓開門迎的八方客,納得百家財。你這不三不四興兵作、亂,把老孃的客人都嚇跑了,老孃的生意還做不做?」
說罷,朝玉蛟龍瞥了眼。
道:「堂堂玉蛟龍就這麼點出息讓一個女人使喚,不覺得憋屈?」
玉蛟龍抬眸,復半垂。
道:「吾尊界主之令,就不勞夫人操心。」
照紅妝聽罷笑得愈發愜意,將茶杯緩緩擱下,道:「聽到了嗎?人家玉魔子可是對界主忠心耿耿,勸你哪裡來回哪裡去。
別拿著三兩破事總叨叨,本座不管你重利還是重情,但有一句話可給得聽清楚。
慾海天你要想待,就把手腳放乾淨。
不想待,就趁早回去。
要是那些把狼招來了,甭說魔界放你不過,就是整個慾海天也要你死。
當然,包括他。」
說罷,眼眸微轉。
真個水漾流波,妙到巔豪。
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就是神沇。
而她之所以敢如此,仗的便是神之境不能插手此間,更不能開殺。
給一枝春一百二十個膽兒,也絕不敢在此沾上人命。其後果莫說一個一枝春擔不起,再添一個神沇亦相同。
一枝春聞言,煞有其事的
點起頭。
乍看是附和,其實就不是那麼回事。風吹的她衣袂飄飄,環佩叮咚,與底下的屍山血海格格不入。
但又出奇的和諧,出奇的詭異。
照紅妝本來穩操勝券,雖然沒等到素鶴,沒親眼見證他的痛苦。可前面的長生門大典,以及解印人歸位的天象,無不在訴說著此回計策有多成功。
畢竟素鶴此人看著難以交心實則重情,重情的人痛苦就是一把致命的毒、藥,明知有毒,可還是會心甘情願往嚥下。
所以,不用看也清楚結果。
只是親眼看了,會更痛快。
然她的勝券在握,似乎在眼前女人的眼裡起不了什麼作用。對方除了一開始的怒火,後面倒愈加的冷靜。
如此對己方而言,定然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