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卿抓住路止琪的小手,突然回頭,只聽後面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迷霧中,一個白衣男子走了出來,他長相銳利,劍眉星目,眼睛開闔宛若星辰,眼裡像是藏著無盡的世界,雖然氣息內斂,但每一步彷彿都有隔開萬古之勢,身姿挺拔,像是利刃出鞘,氣勢磅然,又像是一座大山,讓然人無法逾越。
他負手前行,長袍拂動,鬢髮披肩,傾瀉如墨,標誌得越覺美玉增輝。
“你是?”秋少卿有些呆呆問道,他從這個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殺氣,反而很親和,這種感覺就像家……家人!
那男子面無表情,也沒有回答秋少卿的話,只是來到壁壘前,緩緩將手放了上去,嘴唇輕啟,“它死了,可以劈開。”
他的聲音很輕,很緩,但卻如神樂彈奏,每一個音律都印在了秋少卿心中。
秋少卿回頭看去,路止琪,白狗,司青子三人已經不見了。
他頓時一驚,想到了那時在儲國城做的夢,那時也是一個男子,氣質與這個男子大相徑庭,但都無比虛浮,氣勢駭人。
對了,他記得第一次做的夢就是這個人,在天鶴城,他第一次與苗子槍產生聯絡那一次。
那一次,這個男人在虛空邁步,腳生神光,一步不知多少裡;朝地球走去。
“前輩,我要如何回地球。”秋少卿太過激動,踉蹌了一下走向白衣男子。
“你可以劈開。”白衣男子淡淡說道,始終沒有看秋少卿一眼。
“前輩,是你將我送過來的嗎?”秋少卿微怒,伸手就要去抓白衣男子,然而卻撲了個空,男子的身體竟然如薄煙一般消散,像是從未出現過。
“少卿哥哥?”
就在這時,秋少卿迷目的眼中開始出現路止琪的臉,他的手也正放在她的臉上,回想到剛才的景象他內心就抽動了一下,彷彿空了一般,他好想再次見到那個男子,問清楚一切事情。
他在那幻象時,感覺很孤單,像是一個人在一片幽黑的地方站了千年、萬年之久。
看著路止琪的臉,他內心稍微好受了一些,緩緩抱住了她,感受她柔軟的身軀與體溫。
“少卿哥哥,你怎麼了?”路止琪被突如其來擁抱有些懵,但見秋少卿雙目無神似乎很失落的模樣她有些害怕,於是緊張道:“少卿哥哥,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嗎?我們可以一起面對。你還有我。”
“他怎麼了?不會是被我說傻了吧?”白空看向司青子,一臉無語,“他那麼脆弱嗎?”
“別說了。”路止琪瞪向白狗,眼中閃過一絲寒氣。
“應該不是。”司青子搖了搖頭,“他身體特殊,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哎,真是白折騰了一場,你們回去再親熱吧,也不看看時候。”
白狗失望搖頭,就要帶秋少卿二人走,但秋少卿卻手持苗子槍緩緩走向壁壘。
他雙手光華流轉,苗子槍銀光大放,無比耀眼,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勢如海浪般湧來,直接將白狗與路止琪掀飛,司青子趕緊消失在原地。
周圍迷霧如退潮一般快速退去,一切景象都目入眼簾。
路止琪渾身沐浴雷光,勉強擋住了這股威勢,白狗卻只能用爪子摳住地面,臉都變得扭曲,舌頭在嘴角搖擺,眼中泛白,彷彿快暈了。
“咔!”“咔!”“咔……”
後面傳來無數崩碎的聲音……
秋少卿單手持槍,猛然往壁壘上刺去,轟然一聲巨響,整片空間一陣搖擺,陌塵碎石不斷掉落,宛若發生了一場地震。
氣勢收斂,秋少卿剛才與苗子槍的聯絡彷彿達到了一種極致,像是本命相連,本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在那一刻,他也深深感受到了苗子槍的不凡,他只不過使出了很淺薄的威力,還有無數的潛能還未激發。
當一切平靜下來後,只見那壁壘龜裂,出現了一個巨大窟窿,足足有十米高,深不見底,無比幽黑。
秋少卿看看手中的苗子槍,一陣失神,他不敢相信這是他打出來的,但他再想進入那種微妙的狀態卻無果。
“愣著幹什麼?快進去啊,後面的極品靈珀被你衝碎了,正在往這邊趕來。”白狗大喊。
秋少卿緩緩回頭,只見後面一里外,濃稠的霧氣中,無數的影子出現,個個搖頭晃腦,像是剛剛睡醒,咆哮不止。
“別看了!”白狗帶著他與路止琪快速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出現在了那幽黑的通道中。
秋少卿將唐雨的丹爐拿出來照明,終於看清了通道內的景象。
這是被一種恐怖的力量強行衝開的通道,坑坑窪窪,並不光滑,甚至還有絲絲金色的血液緩緩滴下。
他們能感受到,這血跡已經變成了死血,滴滴威力驚人,根本抵擋不了,如果滴在身上,他們的肉體能瞬間被洞穿。
“這是上古聖獸的血嗎?”秋少卿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