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義這話一出口。
緊張氣氛瞬間消散。
徐若谷嘴角,有笑意隱現,也是難得一見的表情。
柳隨風則是吹鬍子瞪眼,眼角突突直跳,手掌已經抓住教鞭,恨不能在寶貝徒弟身上來兩下。
丟人啊。
太丟人了。
在另外兩個大儒面前露了本性,傳出去……
好吧,以世人對才子佳人的美好憧憬,大概不會把寶貝徒弟當登徒子,反而有可能傳為一段佳話,例如“小酒仙醉戲師姐”之類,甚至有可能編出更離譜的劇情與故事。
王婉姿則眉目流轉,眼神不斷在陳懷義和肖銀鈴臉上流轉。
肖銀鈴直接羞紅了臉,捂著臉直跺腳,面如紅霞,一對銀鈴鐺在腰間發出“叮叮噹噹”的輕鳴,煞是動人。
小師姐才十六歲,雖然按大周律例已經可以結婚生子,但本質上依然是個小女孩,哪裡受得了陳懷義這般直白地“調戲”。
陳懷義卻沒有繼續,而是在打量小師姐一番後繼續揮毫。
“凡卉與時謝,妍華麗茲晨;欹紅醉濃露,窈窕留餘春。”
“孤賞白日暮,暄風動搖頻;夜窗藹芳氣,幽臥知相親。”
“願致溱洧贈,悠悠南國人。”
“詠芍藥·贈小師姐銀鈴。”
“唐,柳宗元。”
詩成墜天花。
又是一篇墜天花。
詩句依舊文采動人,雖不如第一篇,但也極有風采。
且文字與內容與肖銀鈴極搭,果然是為肖銀鈴量身而作。
有師弟如此,肖銀鈴這個小師姐有福氣了。
至少,以後好詩好詞絕不會缺。
肖銀鈴聽完,臉色更紅,羞不可耐,卻只是捂臉跺腳,卻沒有絲毫不悅,反而頗見欣喜。
羞中帶喜。
柳隨風恨恨地瞪了一眼這對寶貝徒弟,卻又不好責怪。
怎麼說?
沒法說。
手心手背都是肉。
何況這詩雖然沒啥大寓意,就是一篇隨手而寫的小詩,但水平依然極高。
墜天花,當之無愧。
再想到馬上要輪到自己,柳隨風的心再次吊到嗓子眼。
連續兩篇墜天花。
第三篇,不會還是墜天花吧?
千萬不要!
千萬不要墜天花!
不然顯得他這個當師父的太沒面子。
驚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