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陽縣。
悅賓客棧,甲字一號包間裡。
柳隨風一手湯碗一手驢肉甩餅,連吃帶喝,痛快之極。
連吃一筐甩餅,又一口喝乾碗裡的驢雜湯,這才一模嘴巴道:“我名下只有十二弟子,年齡最大的已經六十有三,年齡最小的比你還小兩歲,你是第十三個。”
陳懷義笑問:“我是關門弟子嗎?”
“為師今年不過八十七,還有四百餘年好活,怎麼可能就此關門再不收徒?”
“嘿嘿,弟子聽說關門弟子比較受寵。”
“屁,受不受寵要看你會不會做人,會做人,就是當大師兄也受寵。”
“這倒也是,那弟子努力,爭取早日成為咱們隨風一脈最受寵的小師弟。”
“那你好好表現,別光耍嘴。”
“弟子一定好好表現。”
柳隨風狐疑地盯著陳懷義,暗自嘀咕。
這小子不是懂人情世故嗎?
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點表示?
難道對拜師禮不滿意?
不應該啊。
一對三品鎮紙,一隻乾坤袋,這禮物在任何場合都拿得出手。
還是說……這小子才思枯竭了?
嗯,有可能。
畢竟一天之內連作四首詩詞,一首生景,一首墜天花,一首驚聖人,一首動天地,暫時性才思枯竭很正常。
不著急不著急,反正已經收為弟子,以後有的是好詩好詞。
這麼想著,再揮袖。
一行三人出現在青石山書院。
柳隨風指了指山峰上僅有的一間茅廬:“這是我日常閉關時用的草廬,你二人暫且休息一晚,明日是去是留再作決定。”
話音落下,原地消失。
等柳隨風離開。
陳懷義長長地鬆了口氣。
跟這種大佬在一起,壓力太大。
哪怕明知道對方不會傷害他,也會情不自禁地緊張。
要不是心態好,恐怕早就瑟瑟發抖了。
要是原主面對柳隨風,只會更不堪,絕對會緊張到尿褲子。
毫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