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很早,畢竟是在早晨剛過也就一個多小時,可是雲博通就像消失了一樣,不管雲雨裳怎麼焦急的去尋找,卻始終都沒有找到。這別墅的周圍她找了不下三圈,一直到中午的時候,也沒有見到自己父親的蹤影。反倒是在這個時候,正好看見,吹著口哨四周晃悠巡邏的陳鋒屠。
“是他!一定是他!”
看到陳鋒屠的那一刻,雲雨裳的內心忽然醒悟過來,眼神內充滿了怒意,自己竟然把這個人給忽略了。因為父親的失蹤讓她失了方寸,原本能夠管轄上萬員工的她竟然像個驚慌的小女孩四處跌跌撞撞的尋找著。可是見到陳鋒屠的那一刻,雲雨裳想起了早晨遠處那個保安與父親的談話和那奇怪的一指。也想起了父親,忽然變得像正常人一樣的那一幕。
這一切,都是因為見到這個奇怪的保安開始,自己的父親在回到車內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不正常了。雲雨裳深吸一口,強壓著心中的怒意想要上前去質問。可是這時候,她面前的陳鋒屠忽然一個下蹲,等到她靠近的時候,那裡哪還有陳鋒屠的蹤影,連一隻蒼蠅的影子都看不到。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他在這裡?”雲雨裳大驚失色,可是原地轉圈看了不下四五遍,空曠的四周,別說人影了,就連一隻會飛的蟲子都看不到。天空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陣鳥鳴,一群各種各樣的鳥類在空中盤旋飛翔著,它們化作一道玄奧的龍捲風發出歡快的鳴叫聲,正優美的飛舞著。
“它們的聲音變了!”
站在原地的雲雨裳聽著那熟悉的鳥叫聲,還有那不斷盤旋飛舞的鳥群,立刻就發覺這群鳥的異樣。以前,群鳥雖然也是如現在這般在天空中盤旋飛舞,可是它們的叫聲中卻充滿了悲鳴和無盡的哀傷,似在歡送即將離去的親人一般。而如今,這群鳥的叫聲卻是歡快的,充滿了換了,就連盤旋飛舞時那不斷上下翻飛的身軀彷彿都帶著無盡的歡樂。
“我想起來!爹,他不會爬到那裡去了吧?”
看著天空的群鳥,雲雨裳的眼睛也不自覺的落到了鳳仙區的峰頂,那裡一塊鳥類形狀的巨石特別顯眼。而這時候,她也想起了那個保安與自己父親的談話,還有父親接下來怪異的舉動。而這時候,她終於知道,自己的父親去了哪裡。
“陳鋒屠,我父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雲雨裳定要讓你家破人亡!”看著那山峰,雲雨裳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可以看出,她此時的內心是有多記恨陳鋒屠。
而這時候的雲博通已經離山頂不遠了,只是此時的他氣喘非常微弱,渾身也開始冰冷。那股為他能夠為他提供能量的冰涼,這個時候幾乎消失不見。此時的他,完全是靠著自己的意志力堅持到現在。咬牙看著那不過十米的距離,對於現在的雲博通來說,卻猶如天澤。
“就差這麼點距離!”
咬牙堅持著讓自己又邁出了幾步,雲博通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體內那白色的生元同時碎裂開來,消失在他的體內。提供身體機能的所有能量在這一刻消失不見。他的視線在他強烈的不甘中,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只是在即將閉眼的那一刻,一道模糊的身影卻是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還不錯啊!憋著一口氣,竟然還能爬到這裡!如果你不出來,依靠我給你的靈氣其實也能多活幾年,不過看來你是個不想像廢物一樣活下去的人!”
陳鋒屠看著倒在地上,即將魂飛天外的雲博通感嘆了起來。這時候的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他就像是看到了當年,一臉倔強,不聽勸阻誓死都要出門打工的他。右手抬起,陳鋒屠對著雲博通的心臟處輕輕一指,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便從雲博通的心臟處飛了出來,在那金光中還包裹著那三枚子彈。
這時候,雲博通的身體忽然震顫了幾下,隨後猛地倒抽幾口空氣,整個人就像剛跑了幾公里,身體受不了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來。他那殘破不堪的心臟,在隨著金光飛出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恢復。血液的流通將他的魂給拉了回來,使得他的大腦又一次開始運轉。
“敢威脅我,這也算是我給你的小小懲罰吧!”
陳鋒屠嘿嘿一笑,轉身朝著山下看了一眼,隨後整個人又消失在了山頂上,彷彿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他不是不想現在就讓雲博通醒來,然後從他這裡要到一些好處,可是這樣下去就不好玩了,他可是想要扮演一個高人的身份,用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無限的財富。
一道少婦的身影滿頭大汗,正急匆匆的朝著山頂跑來。她的速度可不是雲博通能比的,雲博通爬了大半天才到了這白米山峰,而這個少婦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山頂。她的眼中帶著無限焦急,隱隱還帶著溼潤的水漬,只是此時的她雖然大喘氣,卻緊咬著嘴唇,望著即將到達的山頂。
“爸!”
當離山頂不遠時,一道躺倒在地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中。一聲驚呼,她的眼眶中,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奪眶而出,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隨即,連忙衝了上去,模糊的淚眼中一眼就認出了此時正是她的父親。只是摸著渾身冰冷的身體,她的心聲卻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她還只是個孩子,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就被父親強制要求接管了如今的家族企業。沒有男丁的雲家,雲雨裳十八歲花季少女的肩膀卻扛起了,本該由男人來扛起的重擔。她的臉上從那時候起,笑容就逐漸消失,也是那時候起,口中的爸變成了爹,那一句爸,不知道喊出了她心中多少委屈和悲傷,尤其是這個唯一的親人,忽然倒地不起,她的天在這一刻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