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煥聞聲站起來,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與剛才的淡漠如若兩人,顯然很喜歡那個阮娘子。
“大都督,本王內宅有點私事,不便相陪,告辭。”
趙煥素有風流名,為了女子幹過許多混帳事,尤以他寵愛時雍為最。為此,光啟帝不知訓斥過他多少次了,如今看來不僅沒改,竟達到了巔峰。
——因為這個阮嬌嬌,是個青樓女子。
他居然不顧皇室臉面,直接把人接到了家裡。
趙胤半眯著眼,看他焦灼的神色,慢慢起身施禮。
“殿下請自便。”
趙煥回禮,匆匆離去。
龐淞見狀上前,拱手道:“還望大都督稍等片刻,小人這便去取畫。”
一刻鐘後,趙胤從花廳出來。
同樣是那一刻鐘,時雍就藏在花廳外的迴廊盡頭,看著楚王府裡因為阮娘子暈倒雞飛狗跳,聽到趙煥咆哮般叫著“醫官”,也親眼看著趙胤輕裘革帶,清雅冷峻地從花廳走出來。
……
……
朱九等在無乩館門口,趙胤剛邁入府宅門檻,他就撲嗵一聲跪下,苦著臉告罪。
“爺,你罰我吧。”
趙胤臉色沉了下來。
無須發問,看朱九一人回來就知發生了什麼。
“怎麼跟丟的?”
他語氣平淡,但那冷厲的眼神比刀子還要尖銳,朱九受不得,緊張得腦子一亂,說話都絞舌頭。
“我沒跟。是,是睡丟的。”
睡丟的?
謝放一聲,神色凜住。
趙胤卻沒有動,一張臉冷若冰霜。
“謝放。”
謝放道:“屬下在。”
趙胤沉聲:“五十軍棍。”
朱九啊一聲抬頭,苦著臉看趙胤,“爺,你聽我說,當時我們在阿拾家裡,她要睡覺,我不能不讓她睡覺,可是她睡覺就睡丟了,我總不能守著她睡覺吧。”
他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
可趙胤就給他一個字。
“打。”
謝放默默看了朱九一眼,正要傳軍棍,洞開的大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弱弱的婦人聲音。
“大都督,民婦,民婦有話說……”
王氏找不到阿拾,也覺得極不尋常,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丟就丟了呢?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去哪裡。
可阿拾這小蹄子命賤得很,打都打不走,怎麼可能突然離開?
王氏想半天,想出個由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