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窿之丘如此從容不迫下,楚子陽知道自己現在的力量還遠遠不夠。
肉眼可見的護罩將殤窿之丘包裹著,唐浩宇的視線裡只留下一道又一道金色殘影,金光掩蓋住了下面的白光,空氣不斷轟響著。
光與影的決堤,太子刀砍在護罩上發出錚錚聲響,每一次的攻擊,回饋給楚子陽的力量也是對等的,這聲響裡摻雜的不只是空氣炸裂,還有楚子陽的骨骼摩擦聲,金色氣息支撐著他繼續著下一次的攻擊。
接連不斷毫無縫隙的攻擊,殤窿之丘的眼球不停追蹤著楚子陽的聲音,唐浩宇看不到,但是殤窿之丘可以,他的每一次追蹤都恰好對上楚子陽的目光。
那目光兇狠又毫不妥協。
楚子陽進行這種看似無意義的不間斷攻擊,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已經發現了護罩的破綻,這面護罩並不是每一處的韌性都一樣,殤窿之丘追蹤他的蹤跡也不是為了玩,而是為了抵擋他的攻擊,太子刀所落之處,護罩的抵抗力量就會集中到相應部位。
那些金色氣息仍在高漲,殤窿之丘已經看到了楚子陽身體裡的氣息,金色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腹部,而且還在企圖往更深處蔓延。
殤窿之丘意識到了這金色氣息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像是寄生蟲一樣想要吞噬宿主的身體,之所以它沒能蔓延到更深處,是因為楚子陽在抑制,那些流淌在金色氣息裡的慘淡藍色氣息就是為了抑制這力量。
如果這金色氣息徹底佔據了楚子陽的身體會發生什麼呢?
殤窿之丘思考著,第一次,他對面前這個少年有了真正的興趣。
就在他思考的霎那,楚子陽抓住了機會,剎那間,楚子陽向後退出,藉著護罩帶來的反作用力,他轉身留下華麗的璇影,就和花樓裡的花魁一樣美麗,太子刀在他的璇影下直直插向護罩。
光與影的碰撞,光明插在了虛幻的影子裡!
楚子陽立即橫著蹲下身子,與地面保持著同一水平線,絢爛的晚霞從他腳下竄出,金中帶著緋紅,楚子陽橫空出擊,在臨近那把插進護罩的太子刀時,他竟180°翻身,腳踏刀柄,太子刀更深入了一些,身後的殘影飛速朝楚子陽身上彙集,每彙集一部分,太子刀就沒入一寸。
直到光明徹底插進了影子,
塵灰飛揚,呼嘯而過的火車揚起了風,卻久久吹不散這些泛著金色的塵灰。
唐浩宇使勁在裡面尋找著楚子陽和殤窿之丘的身影,晚霞漸漸淡去,金色氣息如同柔弦一般向後舞動著,塵灰漸漸散開,中央,楚子陽持著金色太子刀,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他腳下的太子刀直直插向殤窿之丘。
可惜還是沒能傷害到殤窿之丘。
那把黑色雨傘傘尖與太子刀的刀尖相碰,而在殤窿之丘的兩側,炸開兩道裂痕,那些力量打在了兩側,所過之處只留下坑窪,上面還散落著一些金色碎片。
楚子陽向後躍起,握住太子刀退了回去,與殤窿之丘保持太近的距離對他沒有益處。
而就在落地的時候,那把傘發出了輕微的破裂聲,跟著整把傘裂成了兩半,殤窿之丘手上只留下一把傘柄。
唐浩宇嚥了口口水。
這就是二代神,如此巨大的力量下,只是破了一把雨傘,而且殤窿之丘還一直讓自己處於防禦狀態,沒有攻擊,似乎在故意試探楚子陽的實力一樣。
“欸呀呀,看來得重新買把傘了。”殤窿之丘看著手中的傘柄,滿是可惜地說。
楚子陽周身的金色氣息淡了許多,但並不意味著這力量也弱了,這是高度爆發後的正常表現,只不過楚子陽已經明顯感覺到了一些不適,原本的身體已經超過了負荷,現在正在本能地排斥這股力量。
他仍然緊緊盯著殤窿之丘,他知道殤窿之丘只不過是在試探他的實力,無論是沙牆還是護罩,都是為了觀察他的力量極限,下一次呢?還是防禦?
“開始感到不適了吧?”殤窿之丘扔下傘柄,按了按自己的禮帽說,剛才的攻擊吹偏了他的禮帽。
楚子陽沒有說話,瞳孔裡的金色氣息若隱若現,他在為下一次的力量做準備。
“你們人類說的一句話現在特別適合用在你身上,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我還覺得可以改一下,殺敵為零,自損全部,這種吞噬肉身和精神換來的力量對你沒有什麼好處,而且,我已經告訴你了,不要做無用的掙扎。”殤窿之丘輕蔑又調侃地說。
一旁的唐浩宇卻是愣了一下,什麼叫‘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殺敵為零,自損全部’?他慌忙看向楚子陽,他看到了楚子陽胸口的金色氣息,現在越看越覺得詭異可怕,那慘淡的遊蕩在金色氣息裡的藍色氣息看上去就像是拼命在掙扎,好不讓金色吞沒了自己。
吞噬肉身和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