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流工業離人會所外。
雨水切在傘面上,繼而又從兩邊滑落,傘下的男人慢吐菸灰,他單手撐傘,另一隻手卻是揣在褲兜,身姿挺拔下他凝神注視著面前的黑暗,黑暗的背後就是會所大門。
在他剛站到這裡時,會所裡面還是明亮的很,可還沒等他移動步伐,燈光瞬間就熄滅了,於是他就放下了抬起的腳,在黑暗雨幕中等待。
細煙在風的追趕下燃燒的很快。
男人吐下僅剩的菸嘴,髮型在風中凌亂卻又不失優雅,他又停頓了十幾秒後才開始走進眼前的黑暗。
儘管視線只剩下黑暗,他行走的卻是很自如,就像是走過幾萬遍一樣,早已記住了這裡所有的佈局。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外面的風雨聲變得聾啞了一般。
黑暗空曠的長廊上傳出錚錚有力的腳步聲。
男人竟還哼起了小曲,是Echo合唱團的單曲《春曉》,語調聽上去就像個紈絝公子遛街一樣。
男人沒有過多的張望,步速輕緩,每一個腳印之間所用的時間幾乎相同。
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而是有目的性的前進。
終於等到他哼完這首歌之後,他也停下了腳步。
看不到任何物體的面前,男人很是確定地在一個位置摁了一下。
隨著短暫的停留,一段電梯門開啟的聲音響起。
依然是什麼都看不到,男人竟直接走了進去。
在另一段關門聲響起後,男人又是很確定地在一個位置摁了一下。
他只感到稍縱即逝的失重感,然後開始下落。
王英彥走出指揮室之後便朝著電梯方向摸索走去。
那些專員已經跟著其中一位具有夜視契約的專員走特殊通道回到了休息室。
整個會所現在看上去就像個空樓。
只用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王英彥便找到了電梯。
他基本可以斷定入侵者的目標不是指揮室。
這種環境下,大家的視線都是黑暗,就算你帶了夜視儀,呼吸和心跳總不能做到完美的隱藏吧?
會所的電梯所需的動能不是電能,而是很純粹的機械能,採用細微輪齒,每一個按鈕的背後都是一個小機關,觸發機關就會給電梯發去命令。
王英彥伸手摸了一遍就找到了按鈕,他按下後便仔細聆聽,去根據電梯的開門聲來判斷電梯到沒到。
可等他等待了一會後便皺緊了眉頭,這一晚,他的眉頭已經皺的出紋了。
電梯沒有在他所在的樓層停下,反而忽略了他直接下去了。
王英彥只覺壞了,對方的目標果然還是智慧樹,總不可能會在四樓停下然後去偷陳今安的保險櫃吧。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就在王英彥思考的時候,電梯又從他面前升了上去,這說明上方有誰又摁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