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寡言少語,從不多說,自己的母親他也曾勸過多次,可她偏不聽。
“垠王府需要一個管家,三哥哥府上沒有適當的管家,你可否去垠王府?”
蘇念卿知道自己快離開了,墨容她畢竟護不了一生,於是她便決定安排逢英去,上次因著她騙墨蕭上吊一事,墨蕭打了逢英二十個板子,可他從始至終一句怨言也沒有,所以他覺得這個人是可信的。
逢英驟然抬眸,滿眼都是疑問,可立即又低下頭說道“王妃是要趕我走嗎?”
犯錯的是自己的母親,王妃卻要趕他走。
蘇念卿急忙過去親手扶起逢英,“逢英少爺你誤會了,只是放心不下三哥哥,所以請你代為照顧。”
原來蘇念卿一早便想好讓逢英去垠王府做管家了,她若要走如今她最放不下的便只有墨容了。
逢英聽完這才放心了些,其實他是不願的,可是垠王府什麼都不缺,最不缺的便是銀子,想想便答應了。
蘇念卿說完了正事接著開口,“可是逢英少爺,今日若查出是吳媽夥同他人陷害我讓我失了孩子,吳媽我便不能再護她了,只是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遷怒於你。”
逢英點點頭,走給蘇念卿磕了一個頭。
這時吳媽來了,依舊扭著肥腰,生怕別人看不見她那滿身的肥肉,看她的神情到不像是來受審的,倒想是請她來主持公道的。
蘇念卿依舊坐在主位上,身旁放著一碗紅糖水,正冒著煙,假裝不看她,可餘光裡看到了奶媽那不可一世的表情。
奶媽走到跟前來,假心假意地微微蹲了一下,毫無感情地道一聲,“參見王妃!”
蘇念卿也未言語,裝作沒看到一般。奶媽也不再說話,只在那裡站著,而那跪著的丫頭卻抬頭看向她,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見蘇念卿未搭話奶媽極不耐煩地道“王妃找我來所為何事?”
她倒是個能抗事的,丫頭都已跪在地上了她竟還當什麼都不知道。
蘇念卿這才抬眸,“吳媽來了。”說完又看向地上跪著的丫頭,“叫人呀,嘴巴不甜一點她可不會管你。”
整個王府都叫她吳媽,蘇念卿便同墨蕭叫她一聲吳娘,可是今日她便不想了。
一旁跪著的丫頭不過十一二歲哪裡經得住蘇念卿如此哄詐,急忙拉著吳媽的長衫,“吳媽救我,救我。”
吳媽抬腿便是一腳,將她踢倒,“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那丫頭立即又起身跪跑過來,“吳媽我是春秀啊,是你……”
不等春秀說完吳媽又是一腳,這次比上次還踹得狠,“你是誰我可不認識,你要亂說我拔了你的舌頭。”
那叫春秀的姑娘瞬間閉上嘴。
蘇念卿終是再不能忍,一拍桌子,紅糖水被震撒出來,“吳媽今日好生威風,今日還是我還在這裡便如此,動不動就要拔了誰的舌頭,吳媽眼裡是沒我這個王妃了。”
說完狠狠看了一眼吳媽,接著道“還是吳媽今日是針對我,指桑罵槐?”
見蘇念卿發火吳媽這才低下頭道“王妃誤會了,沒有的事!”
可見她那樣子依舊頤指氣使,活像要將誰生吞活剝了一樣,絲毫不覺得蘇念卿能將她怎樣。
蘇念卿在晰兒的攙扶下站起來,走向春秀,“春秀,你大膽說,我才是這府裡的主人,量誰也不敢亂動私刑將你怎樣。”說完語氣又凌厲了幾分,“可若是你自己自作主張要來監視我,那便只有將你亂棍打死丟出去了。”
蘇念卿這樣一鬨二嚇,春秀已經渾身都在顫抖,眼神不時偷瞟吳媽,希望她會救自己,可這些都逃不過蘇念卿的眼睛。
蘇念卿蹲下,“春秀,你為何要監視我?多久了?”
春秀雙手不住地顫抖,不敢看蘇念卿。
“只要你說出來我便饒了你。”
蘇念卿一再誘惑,春秀終是妥協了,“兩月前是吳媽讓我去的。”
說完便嚶嚶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