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還未得到,便已失去。楚沉便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顯著不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半晌墨蕭才輕輕開口,“她是如何小產的?”
楚沉緩緩開口,“有人顧了殺手來,一再傷她,腹部受傷,大出血。”
一字一句都想刀子般深深地扎進了墨蕭的心裡。
墨蕭將頭埋進膝蓋裡,心疼到了極點,她當時得有多痛?她得忍著怎樣的傷痛?
可過了一會兒墨蕭隨即起身看向楚沉,“她受傷時,你呢,你在哪裡?你為何不護著她?”
一個人竟可以無理取鬧到如此地步,曾經楚沉護著她時,她便不希望楚沉護著蘇念卿,可如今他反倒過來質問楚沉為何不護著蘇念卿了。
楚沉不再理會他轉身進了房間。我想一個人在那裡站了許久,看著蘇念卿的那間屋子,許久也不知如何開口。他恨自己為何不陪在她的身邊,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為何不在?
蘇念卿一個人在床上躺著,眼淚便又不聽話地流了出來。這種感覺像極了前世,前世也是如此漸漸地心便死了。
其實她同樣懷了墨蕭的孩子,同樣的哥哥離他而去,命運彷彿和前世還是一樣,只是中間多了許多小插曲。她便被這些小插曲迷失了心智,忘了最初自己的想法。
墨蕭只會讓她痛苦,既然重新活了一世,她為何還要選擇這種痛苦?曾經的那紙契約如今也算不得數了吧!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流到另外一邊眼睛裡,再從另外一邊的眼角滑落,滾到枕頭上。
和離,唯有離開墨蕭否則她還是會像前世一樣死去。
最後一抹淡黃色的夕陽照在墨蕭的頭頂,很快又消失不見,不知不覺他已在這裡站了半日。
墨蕭走到門前輕輕釦門,“念兒,我想進來看看你,可好?”
聽到聲響是年輕,抬眸看著門外墨蕭的影子,擋住了那從門縫中照進來的一絲光亮。
“進來吧!”
蘇念卿輕輕啟唇,說完深嘆一聲,有些事終是要說出來的。
墨蕭輕輕走了進去,他看到蘇念卿靠在床上依然是有氣無力的,此前那個拿著長劍英姿颯爽的女子似乎不是她。
墨蕭輕輕走近,蘇念卿也不看他,墨蕭站在他面前,聲音溫柔如水,“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哥哥病入膏肓,已經失蹤了,同樣的我也不知道,你懷了我們的孩子。”
若他早一些知道,江山又如何?皇城內亂又如何?他便也顧不上這些,只安心護著蘇念卿便是。
半晌蘇念卿抬眸看著墨蕭,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只是眼裡似乎少了一絲悲傷,這幾日,她所有的眼淚便已流乾,他便也覺得沒有必要了。
大大的眼眸看向墨蕭,“王爺,此前的約定可還算數?如今便已這般,我們便和離吧!我與春風皆過客,你攜秋水攬星河,日後再不相見。”
墨蕭的那一下,他不他不要與她和離,墨蕭彎下腰緊緊抱著蘇念卿,“念兒,不,我們不要和離,你隨我回京,日後我好好護著你,只護著你,我什麼都不要了。”
之前一直爭奪皇位,他便是想利用皇位讓墨語回到自己身邊,可是如今他便覺得皇位也與他無關了。
蘇念卿並未掙扎,也會伸手抱他,只那樣僵硬地靠在他懷裡。
“王爺若還未想好我便不急,只是父皇曾給了我一塊令牌,若我拿令牌換他一封聖旨,他該會答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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