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回去?這步搖待會就送到府上。”季奉言耐心給雲飄飄解釋,又憋著笑說她慌張的模樣頗有些滑稽。
“你可真把我當兄弟啊,什麼都說,我是滑稽了,我這不是怕碰碎了麼,這若是碰碎了,我就是一輩子贖身在你國公府上,怕也是還不起的。”
雲飄飄很清楚,這翡翠放在二樓的裡間,又綠的讓人心神搖曳,怎麼也不是自己之前看過的那些小玩意可以比擬。
“雲飄飄啊雲飄飄,你真是膨脹了,從前視若珍寶的,現在都只能叫小玩意了。”
她心裡嘆口氣,卻在聽到季奉言的笑聲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別笑了,我知道我沒見過世面也不必這麼笑我吧?真是,我本來就不要你送我什麼的。”
季奉言止了笑聲,認真的看著雲飄飄有些惱怒的臉,“可是我想送你。”
雲飄飄愣住了,不知道怎麼接這話,還是季奉言接著說,“就是想送你,也是我疏忽了,你都嫁給我這麼久了,我都沒給你什麼,是我的不是。”
“嗨,要什麼禮物啊,咱們能在一起好好相處就好了,我記得你對我的好的。”
這話說的磕磕巴巴而且拗口,雲飄飄心裡一百個不適應,卻也知道對季奉言的態度是生出些溫暖的。
二人說著之前從沒說過的話,在夕陽下慢慢的看著影子變長,而後拐進家門,聞到熟悉的草木馥郁,吐出悠長的一口氣,以一般無二的姿勢癱坐在床邊。
“今日可累了,又耽誤你看書,”
“等那翡翠步搖來了,你再戴著給我看看。”
季奉言看著雲飄飄,雲飄飄看著窗外的雲。
她沉默了,卻架不住季奉言格外熾熱而且滿懷期待的聲音,還是嘆了口氣,“咱們就不能是好兄弟嗎?幹嘛非要我戴這種女人戴的玩意?”
“呃,我的意思是,雖然我也是女人,但是我現在懷孕,不太適合頂著這麼重的步搖,怕摔了是一回事,太貴重了是一回事,主要還是我的孩子不喜歡我戴,說我戴了就沒有黑狐嶺大當家的威風凜凜了。”
雲飄飄閉著眼睛一本正經的瞎扯,等著季奉言無情戳穿自己的謊言藉口,可他只是再次牽著雲飄飄的手,“小世子都發話了,那就依他的。”
雲飄飄心裡松泛了,卻又忍不住悄聲喃喃,“是姑娘就不好麼?非要小世子。”
到了晚間,這步搖也送來了,看著碩大翠綠的翡翠,雲飄飄還是難免不心動,可戴上去的心思也少了許多,畢竟只是看著就很舒服了,戴上反倒沒有那種擁有的幸福感。
“真不戴麼?我瞧著你最適合翠色。”
季奉言還是循循善誘,卻被雲飄飄一個白眼加推開,“去沐浴了,這都什麼點了,趕緊睡覺。”
季奉言無奈的笑了,罷了,隨她吧,不喜歡戴便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