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生於黑暗之中,死於黑暗之中,在恐懼中誕生,亦在恐懼中死亡。”
見這人還是不說人話,步凡心裡對這最後一人期待忽然降低了。
話說自己擊敗林洋和石班瑜的時候,他們都說讓自己小心最後一個劍傀。
難道是讓自己小心這個人的說話方式嗎?
終於,說完了一大堆能讓步凡打瞌睡的話之後,那人說到了尾聲。“你能否戰勝心中的恐懼呢?”
“說實話,在你說了這麼多話之後,就算我原本心裡害怕現在也已經不怕了。”步凡訕訕笑道。
這時,一股無邊的黑暗之意從身後殺出,儘管步凡完全對眼前的一切視之不見,但對於那股帶著恐懼、絕望之意的力量卻還能感覺得到。
步凡抬起劍,接著只感受到一陣風從身旁掠過,像是野獸奔跑的聲音在步凡四周響起。
感受到四周的一切,步凡嘆了口氣。“看來的確是足以將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的黑暗,但這對我無用,你無法打敗我,我也不會因此而動搖。”
“為什麼?”黑暗中的聲音詢問道。
“因為......”步凡嘴角一揚。“因為你的黑暗籠罩不了我,就是這樣。”
步凡這次並沒有使用劍心,因為已經不需要看了,他知道劍心在這時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想要脫離如今的感覺,他需要並非劍心的‘窺破’,而是以無畏之心,無畏之意,無畏之間去撥開擋在身前的一切。
他說出這話,而是並非是因為他的無畏劍意。
或者更應該說,步凡並非是因為無畏劍意的誕生才內心無畏,而是因為內心無畏才誕生了無畏劍意。
他本對一切持有無畏之心,無畏劍意只是因此誕生的附帶品而已。
“大可一試。”黑暗中的聲音迴盪在黑暗之中。
自始至終,步凡不曾看到任何一個人影,有的只是一個聲音,或者耳邊的氣流。
“那就試試吧!但我絕不會被你擊敗。”
步凡深吸一口氣,遵循心中的指引,步凡閉上了雙眼,就讓他體驗一下吧。
所謂黑暗的力量。
終於,步凡墮入了完全的黑暗,而此時湧動的黑暗似乎也在這時開始蠶食步凡的身體。
僵硬,寒冷。
無數能讓步凡墮入深淵的感覺此時宛如化作了實質的觸感,不知過去了幾個世紀之久,
一隻黑色的小蟲子鑽進了步凡的心間。
這小蟲子想要幹什麼?
似乎在撓癢癢,但是過了許久,它發現自己面前的並非是一層土壤,不是一根枯木。
而是鋼鐵,任憑它費勁心力卻不能留下半點痕跡。
再仔細觀感知,這顆心似乎似乎變了,變出了雲彩,樹木,甚至照亮黑暗的光。
此時步凡的內心似乎包攬了一切世間所見之物。
忽然,這個時間開始震動,開始出現了裂痕,就如同被撕裂的虛假畫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