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派大名鼎鼎的大師姐梓楠穿書了。
穿成了一本玄幻修仙文裡阻礙戀愛腦男女主談戀愛的反派女配。
而這一切都因為她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晚上,熬夜看了一本該死的話本。
梓楠前一秒才不敵睡意,閉上眼睛,下一秒就被女人淒厲的喊聲驚醒。
女人尖利的嘶吼聲在堆疊的屍體中炸開,彷彿一把利劍劃破了夜空的死寂。
“啊——”
梓楠不耐煩地睜開眼睛,烏黑的眼眸頃刻間放大,意識立刻回籠,被吵醒的火氣消失得無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冷順著骨頭上爬,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此處已經不能用慘烈來形容了。
院子裡本是張燈結綵,喜慶的窗花上飛舞著精緻的紋樣,熱烈的蠟燭還在紅紅的燈籠裡搖曳著火舌。
只是這鋪天蓋地的硃紅卻遠不如流淌在地上的暗紅色血液來得觸目驚心。
尚且還帶著餘溫的鮮血已經在地上匯聚成了一條暗紅色的小河,直挺挺地順著地勢流動,沖刷著橫七豎八的屍體。
濃重的鐵鏽味瀰漫在空氣裡,壓抑得讓人難以喘息。
饒是梓楠行俠仗義多年,也沒有見過如此慘絕人寰的場景。
哪怕是尋仇,這般變態的方式,比之惡鬼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是夢魘了?
梓楠皺著眉頭,杏眼裡帶著深不見底的冷冽。
她素不做夢,難道是今日收服妖物的時候著了他的道?
梓楠小心翼翼地掩藏住自己的身影,視線卻不離開夢境中唯二的兩個活人。
女人著喜服,命劍上鮮血滾落,滿頭珠翠盡落,烏黑的長髮凌亂不堪,蒼白的臉龐上流淌著兩道駭人的血淚,眼神空洞無神。
男人背對著梓楠,從他的著裝判斷,他大概是這場喜宴的新郎。
妖物引她入這樣一個夢境究竟有何用意?
梓楠的眉心皺得更緊。
那個女人終於說話了,她顫抖著手,舉起命劍,對著男人:“帝玄凰,我葉家收你為徒,我葉傾城嫁你為妻,自問沒有哪一點對不起你!你緣何在新婚之夜,屠我瀟湘滿門?!”
女人說得字字泣血,,脆弱白皙的手腕上幾乎可以看見血管的痕跡。
她手中的命劍不停地抖動,幾乎要支撐不住。
帝玄凰?
葉傾城?
梓楠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這不是她今晚睡覺前正在看的話本里那兩個讓人一言難盡的主角的名字嗎?
她好不容易完成了學年考核,想著今晚可以放鬆一下,就去買了個隨機話本消遣消遣。
然而,話本的情節讓人眼前一黑,更不必提其中有一個和她同名的惡毒女配。
支撐她看下去的只有一個理由——買都買了!
然後,她堂堂蒼梧派熬鷹選手在熬到寅時的時候突然失去了意識,再睜眼,就是被葉傾城鬼哭狼嚎的喊聲驚醒。
梓楠盤算了一通,瞳孔驀地睜大。
就是說,她,梓楠,蒼梧派赫赫有名的大師姐,不能是熬夜之後,猝死,穿書了吧?
不能吧?
眼前的場景正好和帝玄凰喜宴滅瀟湘的內容對上,而那場殺戮,只活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