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練武和修仙,使用的雷力是一樣的嗎?”小天哥兒問。
“笨傢伙,當然不一樣了。”沒等呂祖師回答,一直昏迷不醒的辛然,忽然開口接道:“練武人開啟的是陽雷,修煉之人開啟的是陰雷。雷乃是陰中之陽。因此,修煉之人,可以直接成仙。而練武之人,還須到巔峰時,從武入道,才能得道……”
辛然緩緩坐起,侃侃而談。別說小天哥兒驚的下巴子差點兒掉地上,就連呂祖師同公孫大娘,都是面面相覷。
“孬小子,你好了……這可太好了……老頭兒,你有本事……”過了好半天,小天哥兒才反應過來,衝上去抱著辛然歡呼雀躍、胡亂喊叫。
“哎,你、你怎麼又死了……”小天哥兒的歡呼,突然變成驚叫:老牛鼻子,你快看看,孬兒咋又不行了?”辛然突然癱軟在小天哥兒的懷裡,氣息全無。
“呵呵,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呂祖師笑道:“老道用仙家之氣為他治療了這麼久,他若再不醒來,老道乾脆找個馬蹄坑,跳下去淹死算了。”
“老頭蒙人,馬蹄坑怎麼能淹死人?”小天哥兒嚷嚷:“可孬兒怎麼又死了?”
“老道被這小子驚的忘了輸送真氣,他當然得死回去了!”
呂祖師說著,手掌一動,罩向辛然,辛然又挺身坐起,笑嘻嘻望著大家。
“哎,你又好了?”小天哥兒歡笑:“老頭兒還有點能耐……”
小天哥兒笑臉還沒展開,突然又變顏變色地驚叫:“哎呀,不好!老頭兒,這樣孬兒不是離不開你的真氣了?一離開就死,以後可怎麼辦?”
“呵呵,真是個傻果子!”呂祖師噴笑道:“他這會還沒恢復過來,離不開老道的真氣。等他復原了,自然用不著老道的真氣了。”
“哦,是這樣,那俺就放心了。”小天哥兒拍著小胸脯,滿意地笑了。
“咦……你、你不是那個亭子裡的那個老道嗎?”辛然指著呂祖師驚叫。“咦,你、你不是偷老道和臭和尚、窮書生酒喝的小賊嗎?”呂祖師學辛然,指著他樂道。
“還說呢,害人的老道,俺可差點兒被你的那破酒給害死……”
“孬兒,不要信口開河!”公孫大娘忙制止辛然道:“這是祖師爺,還不叩頭?!”
“敗興!剛剛又來一人不怕老道的,又被你給攪和了。”呂祖師沮喪的搖頭。
“別喪氣。等俺師傅大嬸兒不在身邊,咱們再胡噴,論哥們都中!”辛然嬉笑道。
“真的?”呂祖師大喜。
“乖乖,可壞了醋了!”公孫大娘暗暗嘀咕:“這下太一山,非天下大亂不可。這個小孬種跟這個為老不尊的祖師爺論上哥們,那還不成了太一山的小太上皇嗎?!”
公孫大娘忘記了,這小子在自己的寵愛下,已然是小太上皇了。
“公孫小妮子,你教給過這小鬼雷力訣?”呂祖師問公孫大娘。
“沒有。還沒顧上教,他就跑了。這不才找回來,就成這樣了。”公孫大娘苦笑。
呂祖師將臉轉向辛然問:“小鬼,那你是從哪學的雷力訣的?”
“小鬼學的,是老鬼教的。”辛然笑嘻嘻地答。
“別嬉皮笑臉的,好好回答祖師爺的話!”公孫大娘不能不擺出師傅的架子。
“小鬼說實話。這雷力訣雖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法門,可若是被奸邪之徒竊取,卻能增加害人的能力。”呂祖師嚴肅起來。
“祖師爺,這真是您教的。”辛然認真地說道:“您剛才給小天哥兒講訣之際,右掌不是一直罩在俺的頭頂上嘛!您這邊一開頭,俺已經從您手掌裡看到尾了。”
“哦,竟有這等奇巧之事?那你這小鬼可是太得天獨厚了!”呂祖師有此吃驚,然後道:“那你將雷力訣的細微處,給敘述一番。”
辛然正襟危坐,認真地說道:“雷力訣是太一山的大道蓮花寶道的入道訣。雷力是修煉之人必須有的先天潛質。沒有雷力的人,修煉的再久,也無法得道。只有具備雷力的人,經過長久的不斷的修煉,才有可能得道……”
“孬兒,這雷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長在哪裡?”小天哥兒性急地插嘴問。
辛然笑道:“彆著急,這就說到了。雷在天,為震懾,為震動,為播種。霹靂一聲,震懾萬物,雷霆一擊,天地震盪,春雷一聲,天地播種。春雷一響,農人開始播種莊稼。而其它的野生的草木花果,卻是由雷播種的。因此,雷不僅僅具有毀滅的力量,更具有播種生長的力量。而雷力在人,一般不容易看出,更說不清楚長在哪。只有舉例說明:例如災難降臨時,大多數人會被災難嚇倒,而只有極少數人,不但不會被災難嚇倒,還會奮起抗爭,戰勝災難。比方說,一家突然著火,一個女子,居然能將一個需要四五個壯漢搬動的衣廚,從繡樓上獨自搬下來,放到空地上。放在平時,她連這個衣廚的一角,都撳不動。再比如說,一個七十歲的老嫗,活生生地將一個要吃她的豹子扼死。再比如說,一個貪財鬼,本來已經死透了,可他的魂靈看見有人要奪他的錢財,又硬是活過來了……總之,在危急時刻,能超常發出一般人根本不具備的能力,這種能力就是雷力。只有具備這種雷力,才能練出超越常人十倍百倍的武功,修煉常人根本無法企及的飛行術、長生術……甚至於翻江倒海、毀滅天地、再造乾坤的大道!祖師爺,俺說的是不是您心裡記載的雷力訣?”
辛然用一句反問,結束關於雷力訣的粗淺的闡述。公孫大娘眉開眼笑一臉歡喜地望向呂祖師。而呂祖師,卻露出既欣喜又惋惜還有些茫然的神色,望著辛然。頓了頓,呂祖師睜開慧眼盯著辛然,表情複雜地招手道:“小鬼,過來,到老道面前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