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怎麼能怪俺?”端木水塘委屈地嘟囔:“誰知道你們二位根本不懂得踢場子的規矩,卻跑來踢場子。依俺看,你們不是假姐弟,是真姐妹。絕對是一個娘生的。都是天生的傻大膽,啥都不明白,就啥都敢幹。俺的娘哎,這下可抓瞎哩!”
“我說,你們誰下去跟他整兩句?”琳娜環顧手下。
“公主,您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俺們、俺們打架鬥毆、胡攪蠻纏罵大街,還中。這說嘴講白話,俺們也說不過他呀。”
侍衛頭低頭嘀咕。這個侍衛頭就是剛剛跟賣票夥計搗蛋的那個大鬍子胡人。連他也被琳娜拐帶的成了天州口音。
“怎麼,高人不願意出場賜教?”魚金足開口催促面色陰沉下去。
“踢場子的出來,別裝孬種,給俺滾出來......”觀眾開始幫忙,叫罵起來。
“奶奶的,這可咋弄?早知道是這,俺就該跟打把式賣藝的多學學這文過場。”辛然嘟囔。
“俺的小爺,小姑奶奶!甭費話了,趕緊出去應付一下。要不然,磚頭瓦塊,立馬就飛過來了。”
端木水塘帶哭腔了。真有點後悔跟他們淌了這趟渾水。
“得,俺去!”辛然呼地站起來,擼胳膊綰袖子。
“海倫公主,可不敢這樣大馬金刀的。誰家公主,是你這樣舞馬長槍的?若是露出了馬腳,就不得了了!”
桌子底下,一人伸出手,急忙將辛然拉坐下。
辛然低頭一看,是小天哥兒,樂了,笑嘻嘻地說:“兄弟有難,大哥出頭。大哥攔住俺,就想代俺出頭了?大哥,大哥,多謝,多謝!”
“哼,這會叫俺大哥了?不中!俺哪會說話,俺不去。俺攔阻你,是怕你露出馬腳,被人捉去宰嘍。”小天哥兒也被拐帶成天州口音。他一邊說話,一邊朝桌子底下縮。這樣的場合,他躲避還來不及哩。
“哥哥你就甭費話了!他們要找高人。咱們這裡,你最高。你給俺出去吧!”辛然不由分說,一把抓住小天哥兒。
辛然左手抓著小天哥兒的脖子,右手託著他的腿,送炮彈、投鏈球一般,原地轉圈用力,轉了幾圈後,唰地一聲,將小天哥投了出去。
嗚地一聲,小天哥兒出膛的炮彈一樣,射向場子裡。
到了這一刻,也容不得小天哥兒臨陣逃脫了。他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輕飄飄地落地。抱拳施著羅圈禮。
“哇......啊......”觀眾們先是驚叫,隨即瘋狂叫好。
驟然間,滿場的“中中中”,如同響雷一般,亂炸開來。魚金足一再催促對方高人出場。千呼萬喚,終於,對方的高人出場了。
這個高人也實在是太高了,只有兩尺半高。頭戴紅纓尖帽,身穿紅襖綠褲子。面如滿月,粉砌玉琢。好似觀音駕前的散財童子臨凡,又彷彿是壽星佬座前的吉祥娃娃,不留神墜落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