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樣,還不過癮。升斗小民更是將關樸,拓展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西瓜、甜瓜、柿子、枇杷等瓜果都可以賭著賣,專業術語叫“撲賣”或者“博賣”。就是用擲銅錢、搖籤、丟飛鏢等方式進行小小的賭博,贏了就可以用很少的錢買到水果,而輸了除了付錢給賣主以外什麼也得不到,或只能買到比市價貴得多的東西。
擲銅錢,就是拿一枚或幾枚銅錢往地上扔。
用來擲的銅錢叫“頭錢”,頭錢有時只用一枚,有時三枚同擲,有時四枚、六枚甚至八枚同擲,其中三枚同擲叫“三星,四枚同擲叫““四攤”,六枚同擲叫“六成”,八枚同擲叫“八七”。
幾枚同擲,如果擲出來全是“叉”或者全是“快”,就叫“渾成”,“叉”、“快”都有則叫“背間”。
一般“渾成”為贏,“背間”為輸,全是“背間”就慘了。
搖籤不比扔銅錢復雜。籤筒裡擱一把小竹棍,上面刻上數字,從0到9,連搖三根出來,如果這三根竹棍上面的數字加起來大於15,為贏,否則為輸。
扔飛鏢最好玩,一張大圓盤,上畫六十四卦,每一卦上貼一隻小動物,每隻小動物都有黃豆粒那麼大。撲賣的時候,八卦圓盤高速旋轉,一文錢扔一次,兩文錢打兩鏢,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作為無處不賭、無物不賭的天州人,狂熱的蹴鞠,那更是在大賭、特賭、狂賭了。凡有蹴鞠、擊鞠和捶丸的人和地方,便有“窮富賭錢社”開設的“櫃坊”,負責收賭注,掌管輸贏。
尤其是著名的蹴鞠場的附近,都設有專用的櫃坊。
金豹圓社雖然是天州城的三流足球俱樂部,並且位置稍微偏遠了一些,但仍舊有窮富賭錢社開設的櫃坊,負責賣門票和收賭注。
而且人流並不因為地點偏遠而顯少。雖然談不上人山人海,卻也人來人往,非常熱鬧。賣小吃的叫賣聲,更是此伏彼起,紅紅火火。
這是午後時分,天空飄下零星的小雪。
小雪中,一隊衣著華麗、富貴逼人的胡人,來到金豹圓社前。
十來個威武雄壯的胡人武士,簇擁著幾個胡女。
其中兩個胡女,顯然是首領。這兩個胡女,一個十七八歲,一個十三四歲。打扮的花枝招展、花團錦簇,鮮豔奪目。一行人一邊走,兩個胡女一邊對周圍指指點點,興致勃勃,一副旅遊觀光的模樣。
看到金豹圓社,兩個胡女顯得非常感興趣。徑直向裡走。
一個售票的夥計急道:“客官,客官,看踢圓得買票。你們還沒買票呢,不能進去。”
一個雄壯的胡人武士,一步衝到售票口,指著夥計,粗野而蠻橫地喝道:“大膽!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對我們大秦國的兩個尊貴的公主,胡亂叫嚷?”
“啊,是大秦的公主駕到。對不住了,小的不該大呼小叫!”
夥計賠禮道歉後,不卑不亢地說道:“請你們先買票再入場。”
“這是大秦國的兩位公主,你沒聽明白嗎?”武士驕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