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佟初雪坐正,嚴肅起來,“不管天大的事,沒有一個好身體,什麼事都做不成,知道不知道?”
駱回安的嘴角噙著笑意,點頭,“知道。”
“知道就好,待會兒到了鎮上,我帶你去找程大夫。”佟初雪已經把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好了。
隨著太陽昇到天空,外面一片敞亮,佟初雪的馬車也穩穩當當地停在了仁善醫館的門口。
此時,醫館也是剛剛開門,醫館的學徒看到佟初雪過來,十分熱情地招呼,“佟姑娘,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早,先進來坐著,我去喊掌櫃的。”
佟初雪從馬車上跳下來,王廣則扶著駱回安下車。
其實駱回安不是不能走,並不想教王廣扶,可佟初雪一定要如此,他也拗不過。
屋內的程潛聽說佟初雪來了,趕忙迎了出來,大老遠看到就歡迎道,“佟姑娘,駱公子,今日怎麼來得這樣早。”
佟初雪擔憂駱回安的病情,也懶得同程潛客套,“程大夫,駱回安發燒了,燒的特別厲害,您快給看看。”
程潛一聽兩人是正經來看病的,當即收了幾分笑容,“原來是這樣,二位請隨我到屋內來。”
隨即,又吩咐徒弟去把藥箱拿來。
程潛先是摸了一下駱回安的額頭,被滾燙的熱度驚到,然後又搭上駱回安的脈搏,沉吟片刻才道,“有點麻煩。”
這種不清不楚的判詞最是讓人擔憂,佟初雪皺著眉頭問道,“程大夫,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潛正打算說明,卻聽見駱回安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力度之大,腰都要折了。
程潛趕忙過去扶著。
在佟初雪沒注意的縫隙,駱回安抓著程潛的說了幾句話,程潛猶豫了一下,才起身對佟初雪道,“駱公子的病,我需要為其針灸按摩,大約需要一整個上午。這男女授受不親,佟姑娘可否避諱一下。”
佟初雪不疑有他,聽說是要針灸,估摸著是要脫衣服,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她身為女子,確實得迴避一下。
“好,那就麻煩程大夫了。”
程潛搖搖頭,“為病人排憂乃是我醫者的本分,算不上什麼麻煩。這樣,聽聞佟姑娘沒事愛看個話本,我那書房裡有許多話本,我讓徒弟帶你過去。”
看看話本打發時間也好,佟初雪沒有拒絕。
反正她也不是大夫,硬要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幫,說不定還添亂。
治病這種事情交給專業人士最好,她在這裡等著,到時候再送駱回安回家就行了。
佟初雪安安分分地待在程潛的書房裡看話本,沒再理會治療的事。
屋內,駱回安對著程潛作揖,“今日之事,多謝程大夫相助,來日一定報答。”
程潛擺擺手,“按理說,我身為一個醫者,不應為你做這些。可我更知道,你這身體的上的病,同時也是心裡的病,我今日若是不幫你一把,你一輩子都會怪念著今日,心疾於內,不得抒發,就是用再好的藥,你這病也好不了。”
“程大夫,不愧是名醫。”駱回安鞠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