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張宇塵起得很早,或者說他昨晚幾乎沒睡,很難想象他這種在吃睡方面情有獨鍾的人,也有失眠的時候。
或許是,他的春天來了吧。
東海戲劇學院,某個琴房,伴隨著鋼琴聲,張宇塵在放聲歌唱。
“咦咦咦啊啊啊。”
“抬頭挺胸,大點聲。”威嚴的聲音傳來。
“咦咦咦啊啊啊。”
“嘴張開,沒吃飯啊。”王老師彈著鋼琴,語氣嚴厲道。
“咦咦咦啊啊啊。”
張宇塵提臀收腹,露出八顆牙齒。
“可以,繼續。”
一個小時過去了,王老師滿意的站了起來。
“還可以,這幾年竟然沒退步。”
“是老師教的好。”張宇塵笑著拍了個馬屁。
王雲波笑了笑,看著曾經自己最為得意的弟子,神情有些恍惚。
一晃眼,過去三年了。
察覺王雲波有些走神,張宇塵訕訕道:“老師,上次我直接跑路了,您沒怪我吧?”
“本來是很生氣,想揍你來著,但是這麼久過去了,氣也消了。”王雲波板著臉道。
張宇塵退學之後,王雲波帶著他到了一家小有名氣的琴行,介紹讓他當樂器老師,工資會比在餐廳工作高了不少。
本以為事情一帆風順,但是孩子家長看到張宇塵後,表示非常不滿意。
這麼年輕,哪能教好孩子啊?
王雲波聽到議論,以自己的名聲擔保,張宇塵的水平完全可以勝任。
家長那邊還是不放心,有的家長提議讓張宇塵表演一下看看,那時候,張宇塵的手已經不能演奏高難度的曲子了。
其實不用王雲波說什麼,琴行一定會留下張宇塵,不單單是賣王老個面子,他們也相信王老介紹的人,只不過,這樣一來家長那邊多多少少會有些流言。
最後,面對家長的質疑,張宇塵選擇了不辭而別,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不想讓老師名聲受損。
王雲波手指從鋼琴上放下,正視著張宇塵:“我聽挽音說她大四實習期間會去幫你。”
“老師有什麼看法?”張宇塵語氣帶著詢問之意。
“我能有什麼看法,那丫頭比你還倔。”王雲波無奈搖了搖頭。
猶豫一會兒,張宇塵開口道:“其實我不太想挽音入這一行。”
“你們年輕人的事,就不用和我說了,不過,你要是敢辜負挽音,我一定饒不了你。”王雲波揮了揮手。
“一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