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談甚歡,酒自然也就喝多了一些。
靈酒醉人,尤其是五階的靈酒,雖然對身體大有好處,但精神上卻讓人迷糊,李暮就是如此。而身邊的鄭萼,倚靠在他身上,臉色暈紅,神情迷離的喃喃自語,已然有些不清醒。
五階的靈酒,對她的好處更多,這樣的提升機會,徐暮不會讓她錯過。
走出夏家,門外涼風吹來,頗感爽快,李暮的酒意也散去大半。
眼光所及,五里外,一名白衣如雪的修者注視著李暮,眼神凝然,臉上還帶著邪異的笑容。
“宮十。”
徐暮心神微動,抱著鄭萼快步走近,他有許多疑慮,想要從宮十處獲得答案。
宮十搖了搖頭,微笑道,“現在你可以叫我宮九了。”
他的聲音依舊,溫和中帶著些妖異,只是以前的邪氣全然消失不見,和過去完全兩人。
李暮疑道,“你不是宮十嗎?”
宮十點點頭,又搖搖頭,認真道,“宮十隻是過去的叫法,現在我是宮九。”
李暮皺了皺眉,並不在意,“宮十宮九都隨便吧。只是,你為何會幫我?我實在想不出來原由。”
若不是宮九製造的混亂,他只怕怎麼也突破不了防線,無法進城。
“此處不便談話,跟我來罷。”宮九緩步前行,身形飄逸,如幽魂一般,眨眼就在數里外。
李暮思忖一會,帶著鄭萼很快跟上。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幽深的小院中。
此處已是內城。城中防衛森嚴。到處都密佈著各種深奧的陣法。隔絕了神識,便是元嬰境修士也無法窺探清楚。
宮九回身站定,上下打量了李暮幾眼,微笑道,“李兄,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我一直覺得你很有趣,如我所料。李兄果然也成就金丹,前途大好。不如再考慮一下,就此加入離淵府,如何?”
“宮九,我很感謝你幫過我,我必定會回報你,但要我加入離淵府,這絕不可能。”
李暮臉色微沉,“如果現在不在城裡,你我見面恐怕就是死敵。”
“死敵。憑什麼?”
宮九輕輕笑著,“因為邪修麼。可是你現在看得出我是邪修嗎?要不要我把金丹給你看看?如果我不是邪修,你有什麼理由對我動手?”
他坦然的攤手,嘴角微撇帶著些嘲弄,身上立時閃過幾道金色的流光,金光純正,更無一絲雜色。
要知道金丹境的邪修,金丹上往往都帶著些黑色,或濃或淡,無法免除,其身體裡也會時時散發出一股殘魂的邪氣,並不難分辨。
而宮九一點也看不出這些跡象,若不使用法訣,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是邪修。
李暮啞口無言,現在的狀況,任何人看到宮九都不會認為他是邪修。也難怪他一個邪修,居然大搖大擺的在修者城池裡出沒,甚至跟隨其他金丹境修者一起行動,根本不擔心被人逮住。
他猜想,多半是宮九有什麼隱秘的法門,能夠完全遮蓋住邪修的氣息。這種情況,他從未聽說過。
“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做的,但這也改變不了你是邪修的事實,狐于山上的那些冤魂,難道不是因你而亡?”頓了一會,李暮冷聲道。狐于山上遍地的血肉魂魄,慘景歷歷在目,而宮九額頭上的那隻恐怖的豎眼,也讓他念念不忘。
“那些小事沒意思,過去了就沒什麼好提的。你既然不願加入,我也不會強求,不過下次再遇見,我還是會如此說的。”
宮九帶著詭異的微笑,頗顯神秘,“我總覺得,你是和離淵府有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