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船艙裡，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這兩年，你過得好麼？”李暮望向鄭萼，開口道。
鄭萼淡然一笑，不點頭也不搖頭，“還是一樣，不過無休止的戰鬥，確實也有些倦了。”
李暮嘆了口氣，“早讓你和我一起回岐山，也不至於陷入這樣的危險境地。”
鄭萼怔怔的看了李暮幾眼，嘆了口氣，好一會沒有說話。
“你是怎麼凝丹的？”她輕聲詢道。
李暮不打算對她隱瞞，取出兩張玉簡，一一遞給她，“這張，是我凝丹的體悟，對你應該有幫助。這張，是我瞭解金丹的原因，對你有很大的幫助。我這次來雲山域，就是要告訴你這些。”
鄭萼好奇的開啟玉簡，臉上頓時露出兩片紅暈，低聲道，“天地和合賦？這樣的功法，應該是雙修的吧。”
“對。”李暮直言不諱。
“雙修可以瞭解金丹？我雖然沒有雙修過，但也知道這實在不太可能，該不會是你故意想要……”鄭萼搖了搖頭，神色間帶了些調笑。
李暮微微一笑，“我也看過不少雙修的法訣，其他的也許不能，但這個的確很特別，真的能做到。”
鄭萼怔了怔，李暮的神色絕不似說謊，“這玉簡你是怎麼得來的，為什麼會這麼確定？”
鄭萼不是沈雪君，李暮知道，如果他不說完全，鄭萼即使現在相信，也會存著懷疑。
“這得從一張畫像說起……”
李暮把羅憶萱和天地和合賦的事情，清楚的告訴了鄭萼。
跟隨著李暮的話語，鄭萼神色一直在變化，時而愕然，時而呆滯。等到徐暮說完，她立刻就問道，“你怎麼這麼笨呢！她很快就能元嬰境了吧，這麼好的道侶，你從哪裡去找，為什麼不去找她？”
李暮坦然而笑，搖頭道，“怎麼可能？我和她，只能是各取所需，她取回情絲，我得到體悟，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東西。我對她沒別的想法，她對我也是一樣。”
鄭萼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她是第一次雙修，第一次都會很用心的，唉，唉。”
她連聲嘆氣，也不知為羅憶萱，為李暮，還是為自己，心中的情緒有如潮湧，時刻不得安寧。
“別嘆氣了，我說過我能幫你成就金丹境，離開慈雲派，我一定會做到。”
李暮凝視著她，眼神無比柔和，“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道侶。”
鄭萼呆了好一會，緩緩把兩張玉簡都收起來，眼神閃爍不定，“我不知道，過些日子再回答你，好嗎？”
這句話，讓她心神動盪，無法平靜。這樣的話，她似乎早有所期待，但真的聽到了，卻又變得猶豫起來。
“嗯。”李暮笑了笑，點頭答應。
這樣的拒絕，徐暮有所預料，也在情理之中。
鄭萼不似沈雪君，成熟，更為獨立自主，一直都很強勢，而且經歷的事情也非常多，凡事都會考慮很久。
李暮不覺得他問一次就能得到答案，雖然他有些失望。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鄭萼溫言道。
李暮點點頭，“主要找你，還有易平陽，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值得我去報仇了。”
“唉。”
鄭萼現在想到易平陽，還是一聲嘆息。
同為平陽城城主，她其實也有些預感，金丹境的易平陽和過去很有些不同，只是完全沒想到，他說變就變，還變得如此徹底，讓人厭惡。
她的聲音很輕柔，“我們接下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