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我背上每一次掙扎都會引起嘴角流出血沫。
可是嘴裡依舊不停的說著些什麼,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向別人訴說著自己心中的不捨和未解心願。
我見他的傷勢越來越嚴重,急忙小聲開口道。
“別說了,待會兒血都快流乾了。”
這一回他不禁顫抖的小聲笑出聲,嘶啞的聲音迴盪在耳邊,彷彿已經看透了生死。
“別別…別揹著我了,我彷彿已經看到烏魯卡在衝我招手了。”
“再拖下去咱倆都會沒命的。”
他的語氣透發著懇求,後來我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烏魯卡”,在新疆家鄉代表著死神的意思。
只不過當時我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語,依舊揹著他一步步前行。
手中佈滿裂紋的煤油燈將眼前的道路一點點照亮,手中的步槍甚至充當了柺杖的角色。
沒想到就在我們兩人最艱難的時候,眼前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扇鐵門,這扇幽綠色的生鏽鐵門將整個隧道隔開。
在手中煤油燈的照亮下,折射出詭異的綠光,看的人心裡直發毛。
我忍不住湊上前去,現如今後路已經被徹底堵死,無論如何也得將腳下的路繼續走下去。
用手輕輕的擦掉了鐵門上附著的一層青苔,一個極其顯眼的標誌出現在了門上。
我剎那間就發現鐵門上的標誌,似乎代表著生化和輻射,旁邊甚至還有一個極其顯眼的骷髏頭圖案。
而這些東西我都曾在幾十年前的地下工事裡見過,代表著當年那群小鬼子研究最高機密的地方。
自己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會誤打誤撞來到了這裡。
我心中有些猶豫不決,如果開啟鐵門以後會發生什麼危險,憑藉目前的兩人肯定會葬送在這裡。
可是如果停頓不前,身後的蘇查克一定會有生命危險。
我猶豫過後去決定先將背上的蘇查克安置在地上,讓他靠著遠處的牆壁。
自己則握緊了鐵門上的圓形把手,忍不住咬牙閉眼,硬生生的轉動了起來,
鐵鏽摩擦所發出的咯吱聲音清脆傳入耳中,這扇鐵門似乎因為太久沒有開啟而已經徹底鏽住。
睜眼望去,鐵門已經被我推開了一道可容一人通行的縫隙。
正當我以為鐵門內會隱藏著什麼危險時,眼前的景象卻透發著死一般的寂靜和前所未有的詭異。
我率先看到的是一幅倒掛著的面孔,這是一具乾屍頭朝上,腦袋朝下。
此時正被吊在石室的天花板上左右搖晃,原本應該是眼睛的位置,已經變成了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正死死的盯著我這個不速之客。
像這樣的屍體石室裡共倒掛著五六個,身上的日軍服裝早已經有些隨著身體腐爛。
漆黑的牙齒參差不齊,插在地上鏽跡斑斑的日軍指揮刀卻閃爍著赫人的幽光。
我忍不住猜測,這些人看上去像是自殺,可是也沒見過有誰會選擇頭朝上腳朝下的自殺方式。
雖然這樣的做法會使自己大腦充血,長時間持續又無法起身解開腳上的繩索最終活活吊死。
可是這群小鬼子為什麼要這麼做,哪怕是剖腹也要比這樣的死法痛快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