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顏,你不明白……”
“只要能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就算你化作鳥籠囚禁我,我也會……沒有一絲怨言的,化作乖順的鳥雀兒,化作模樣乖張的小雀兒寵物,供你禁錮和觀賞。”
“我想,陪著你……”
“我不求能在你這裡得到什麼,僅僅只是想待在你的身邊,陪著你,守護你,做你疲憊時刻急需的暖茶與抱枕……”
“能不能,不要拋棄我啊小顏……”
“你不要我的感覺,太痛苦了小顏……”
“你不要我了……”
自此之後,他後來所夢到的,只餘這唯美而壓抑的一幕——化籠囚鳥,鳥兒吞鑰。
現實中,天早已大亮,卡斯修臉上是幸福而難過的笑。
他側著身子,睡的很熟,修長白皙的手指緊緊的抓住了床單,把床單上抓出了許多許多的褶皺。
他在笑,卻也在哭。
有晶瑩溫暖的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了下來,打溼了些他的枕頭,溫柔而悲痛。
沒人能夠真正明白,那感覺,究竟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體會。
極度幸福,卻又極度傷感。
其實布克萊也並不是一塊兒完完全全、不開一丁點兒竅的爛木頭。
他拒絕那麼多女精靈的情書,僅僅只是因為,他的心裡,已經有人了,他已經給一個人,留下唯一的位置了。
“能得到本尊的,是你這一生的榮幸,暗影系精靈。”她轉而問道:“老實交代,你,叫什麼?”
沉睡中的布克萊再次因她這一句話而驚醒,他滿頭大汗的從床上坐起,呼吸急促。
他也像卡斯修這晚夢到安冉冉一樣,夢到了一些什麼,只不過,他夢到的,是他以前經歷過的事情。
“又是夢……”從夢中驚醒的布克萊輕抹了一把自己額前的汗,在床上勉強平復了心情之後,才翻身下了床:“我叫……布克萊。”
他的聲音很輕,亦如那天他回答她的那般。
格雷斯星的離明極為寂靜,此時已經披衣而起的布克萊,靜靜的站立在格雷斯星的光明神壇上,眼神薄涼冷淡,卻又有著淡淡的恍惚。
那天,也是這樣。
那天,他站在這裡,而她,則在頃刻之間,突然撕裂空間而出,宛若衝破黑洞對其的束縛的不死鳳凰,不對,她,就是鳳凰,涅槃之鳳。
關於夢見她的事情,細想起來,應該是兩年前,離開宇宙之眼之後了。
撕裂開的那道口子裡,是極致的黑暗,墨一般的黑暗,黑到了極致,暗到駭人,讓人難以想象,那裡面,究竟會是什麼地獄風景。
空間被撕裂開來的“水晶破碎”一般的脆響,不斷的衝刺著耳膜,是那雙手漸漸的把空間撕裂的更開,可布克萊卻只能看到那一雙燃燒著火焰的手,除此之外,那空間裡皆是濃郁壓抑的極度黑暗。
最終,有一聲清脆悅耳的鳳鳴之聲隨之傳出,那被撕裂的足足有著半人高的時空裂縫之中,突然燃起了滾燙灼熱的鳳凰火焰。
火鳳凰的火焰徹底照亮了時空裂縫的裡面,那裂縫內的耀眼璀璨的深藍星空色,也隨之顯現而出。
有一隻九尾翎的火鳳凰周身燃燒著自己的鳳凰烈焰,從禁錮自己的時空中、被自己撕裂開來的時空裂縫中飛出,重獲新生與自由。
它發出清脆響亮的鳳鳴,撲打著自己燃燒著火焰的豐滿鳳翼,冷不丁的回眸看向了格雷斯星的光明神壇上愣在那裡的布克萊。
它的眼裡突然帶了一些笑意,它剛剛貌似,是在對著他笑了一下。
它緩緩的飛落到了布克萊的面前,在布克萊的面前化作灼熱的火焰,那火焰緩緩的匯聚,有人影在火焰之中顯現而出。
布克萊情不自禁的朝著那火焰伸出了手,那火焰敏捷的避開了他的手,在自己主人的面前,絲毫不敢傷他半分。
那火焰之中的人影見狀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火焰退下,那火焰便迅速乖順的繞了開去,並緩緩熄滅,只在地上留下來了可怕的燒焦的黑色痕跡。
火焰裡的人影,是個和布克萊差不多高、差不多大的少女。
她有著一頭火焰般的長直髮,精雕細琢的側臉精緻異常,那一雙耀眼灼熱如同火、如同晶瑩剔透的眸子,好似其中燃燒著紅焰的火曜石,臉上帶著厚厚的火焰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