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玹停了馬,見那馬車中緩緩露出來的女子,盈盈抬頭間,一雙清澈的眸子定定的打量著自己,他突然莫名有些親近感。
“大膽女子!竟敢直呼我們少帥名諱!”底下計程車兵抽了劍。
江玹抬手製止,迎著目光對江逐月道:“正是,姑娘是何人?”
江逐月突然笑了,那一笑似是能將寒冬融化,她就知道自己沒有認錯。
江玹被那笑晃了神,那模樣清容絕代,熟悉感越來越深。
他看著那櫻唇輕啟:“看來沒認錯了,我叫江逐月,哥哥,你記得嗎?”
“什麼…”江玹怔愣,他隨父親來軍營中時,才五歲,那時母親還在,剛剛顯懷,他當時不太記事,但後來他們到了南疆數月,家中傳來急信,說母親難產而亡,留下一個妹妹,起名為逐月。
父親當時悲痛萬分,沒想到一守南疆就是十五年,他總是在自己身邊喃喃道,沒能對那可憐的女兒盡到一分做父親的責任。
這麼多年因為皇命和作為將士的職責,他和父親都不能回去,連家書都不能寄幾封,從沒見過這個妹妹,如今一時,竟有些不知作何反應了。
這十五年綿長,但今時一見,已經出落的如此,長成大姑娘了。
“少帥。”旁邊計程車兵見他半天沒有反應,小聲提醒,這女子張口竟然叫他們少帥哥哥?是個什麼情況?
江玹回神,臉上一喜:“月兒!”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你,為兄…為兄倒還有些恍惚,哈哈。”
江逐月已經下了馬車,同樣怔愣的還有青池,王妃這一路上,也沒跟他說過這裡有她哥哥啊?竟還是少帥?
江逐月對著江玹盈盈開口:“哥,爹在軍中嗎?”
比起江玹,她倒是多了兩分自然,像是舊友,許久不見,但仍保持著情誼與習慣。
江玹翻身下了馬,對她點點頭:“爹在,他這麼多年唸叨最多的就是你了,你快跟哥說說,這些年在京城過的好不好?”
她的兄父都是常年在戰場上拼殺的,腦子裡沒有對府宅之間那些明爭暗鬥的概念。
“我過得很好。”江逐月笑著,她不會告訴她的兄父自己重活一世為報仇的步步為營,也不想讓他們擔心。
風塵紛飛,吹在臉上有些生疼,江逐月披著厚厚的裘皮大衣,仍是抵不住小臉被吹的通紅。
好在江玹是個心細的,與一般的將士不同,他很快意識到:“看我,都忘了,這裡風大灰塵也多,先進去再說!”
江逐月不在意的笑笑,乖巧應聲。
後面的青池已經默默收了劍,郭彪摸了摸自己還隱隱發涼的脖子,撇了眼江逐月和江玹,還真有些像。
那他剛才,還說了那麼糙的話衝撞了少帥的妹妹?被將軍知道了還得了?
頓時郭彪心有不安,訕訕對著青池道:“嘿嘿,兄弟,你也不早讓你們女主人亮個身份,這搞得多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