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像聽不懂一般,仍是步步緊逼,她笑意直顫,將手裡篡著的手帕往那官兵臉上一扔,一邊開口道:“哎呀,瞧這俊俏模樣,真是長得好啊,夫人我現在得了一手的家業,可惜那丈夫死的早,官爺,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有幾口人啊?”
那模樣,就像是要把自己推銷出去了,可憐的官兵才剛過二十,還未娶妻,一上來對著這場面直接懵了。
從來都只是逼良為娼,怎麼現在他有種自己就是那“良”的感覺呢?
他頓時氣惱不已,不客氣的開口道:“去去去,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你關進牢裡!”
“呵呵呵。”江逐月掩唇大笑,卻讓人看了還是覺得俗氣不雅,她朝那官兵飛了個噁心的媚眼:“哎呀,這沒娶過妻的就是害羞啊,算了算了,不逗你了,我家裡還有三十多個面首等著我回去寵幸呢。”
說罷,她一回身,扭著腰就又要上馬車,上去前她還側頭朝那官兵道:“欸,這位小官爺,快過來扶我一把啊~”
那官兵羞氣急了,直接抽了佩劍指著江逐月大吼:“快點上去,別浪費我時間!後面的車還排著隊呢!”
江逐月眼睛一轉,連忙搭上青池的肩膀,狀似害怕一般笑嘻嘻道:“哎呀別動氣別動氣,這就走這就走。”
說話間,她已經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掀簾子的同時,她朝著青池示意:“快快,趕緊走,官爺生氣了。”
青池一臉無語,王妃這一番作為,若是被王爺得知,肯定要宰了他。
而他臉上的不自在,落在那官兵眼裡,卻以為這馬車伕也是這夫人招的面首之一,看著模樣,雖有些冷然,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嘖嘖…可憐啊,年紀不大就落入了那女人的手上。
官兵一邊慶幸自己逃過一劫,一邊同情這馬車伕的遭遇,不自覺的就對他稍稍客氣了些:“快點出去吧。”
青池對上他的眼神,假裝歉意道:“這位官爺,冒犯了,我家夫人…就是這般沒個正形。”
官兵擺擺手,給他讓路。
青池手裡一催馬,那馬靈性至極,喘著鼻息便噔噔出了城門。
芍藥坐在馬車內長出一口氣,怪嗔的看著江逐月一臉從容道:“夫人,你這剛剛,太嚇人了!”
江逐月一笑,不置可否,若不是這樣,他們又怎麼能輕易脫身。
平時商賈出京,都是要看允許令的。
剛剛她這大鬧一場,弄得那官兵方寸大亂,才連她身份名字都沒問,就把這事忘記了。
江逐月將車裡備好的水端到坐榻之上,這次出門不能太招搖,所以馬車自然是沒有王府的大。
她將芍藥遞來的方帕打溼,不疾不徐的將臉上胡亂的妝容擦掉,不一會兒,那張清容出眾的臉又顯現出來。
“諾,可以擦掉了。”江逐月將帕子洗淨,遞給芍藥。
芍藥剛剛接過,就聽見江逐月後面憋著的半句:“待會兒青池就不會笑話你了。”
“夫人!”芍藥羞惱抬頭,正好看見江逐月那雙戲謔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