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陳經理結巴起來,求助的目光看向旁邊的同事。在場的人,誰也不敢與他對視,更怕被宮亦年盯上讓起來回答。
無人救場,陳經理渾身發抖,緊張的看向宮亦年。快死慢死總得捱上一刀,他直視前方,氣虛道:“亦總,我不知道。”
“哦?”語調高昂,宮亦年彎曲的指尖敲打著桌面,“宮氏的要求記得嗎?”
上班第一天,有一本宮氏手冊。一共三頁,一百多條。每個人幾乎都要熟記在心中,可是陳經理一緊張,一條都記不得。
豆大的汗珠,如下暴雨般,密佈在額頭上。嘀嗒掉落在紙張上,鹼性的水滴穿透單薄的紙張。
窸窸窣窣,其餘人撅著唇瓣,無聲的訴說,試圖喚起印刻在腦海中的內容。
“也想不起來?”宮亦年雙手撐著桌面,左腳托起身體,彎曲的後背與抬起的腦袋在一條線上。他陰厲的目光中不再存有希望,扭頭看向陳特助。
一路順暢,陳特助一字不落,念著手冊中的第八條。
咔嚓!陳經理覺得脖子上的腦袋掉落,摳著三厘米的木板,夾緊抖動的雙腿,“亦總,再給我一次機會。”
“給了你,對其餘人公平嗎?”宮亦年瞅著其餘自保中的員工。
陳經理自知無人能幫,他急得抓耳撓腮,就差跪下求饒了。
“吩咐人事部,給他多支付兩個月的薪水。”
陳特助點頭,轉身離開。背後一片哀嚎,餘光回掃,陳經理心急之下拉扯著宮亦年的手臂。
揮手甩開,兩臂在空中揮舞,陳經理身子撞開椅子,狼狽的摔在地上。吧唧!他急與起身,又將椅子壓在身上。大家動了動,有心無力的穩坐在椅子上。
“去醫院看看,所需要的費用公司會報銷。”宮亦年揮手,話已至此,別無其他辦法。
陳經理離開後,片刻安穩的他們變得岌岌可危。辦公室裡,一片噤聲。十幾張嘴巴、鼻子,僅一處在自由呼吸。
“還是我點名?”宮亦年恐怖的聲音再次開口。
沉默下去,對大家都不好。角落裡的人突然站起,成為一眾膽小怕事的員工中唯一有當擔的。
宮亦年挑眉,十分滿意。他翹起二郎腿,拉近與桌面的距離,十指相扣,手肘抵在桌面上。點著下巴,允許對方開口。
“出現這種情況,不僅僅是一個部門的員工。我覺得是大家沒有配合好。首先,負責採買的部門沒有精確到每一批貨,其次就是大家太散漫,忽略了小事情導致一個個小問題聚集在一起,成為無可救藥的地步。”話說的很好,卻讓在場的其餘人是你看我,我看你,十分不滿。
想要取得宮亦年的信任,也不能自毀別人飯碗。大家癟嘴皺眉,表情中帶著不屑。
“你是什麼部門的?”宮亦年問道。
“我是新員工,目前還沒有所屬部門。”男人解釋。他叫楊放,誤打誤撞來到會議室分發檔案。準備離開時,宮亦年進來了,他便被留在會議室裡看了這一場大戲。
聽後,宮亦年想了想,“你負責解決這次的問題。”
“謝謝亦總對我的信任,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楊放欣然接受。
會議結束,宮亦年離開後,剛剛畏畏縮縮的員工開始了陰陽怪氣。
“小夥子,不錯,有膽有識!”
“年前啊,就是會說。你看剛剛陳經理,再看看他,不能比啊。”
“別說陳經理了。就我們在座的,誰能和他比?”
看似誇張,實則話語裡滿是反諷。最讓人厭惡的,就屬愛出風頭的。而楊放正是犯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