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瘦如竹竿,面色蠟黃,看來彷彿是個病夫,但說起話來卻是語聲清朗,正是以“摩雲十四式”名震天下的“摩雲手”公孫摩雲。
“哈!”聞言,楊逍不由得為之一聲冷笑:“梅花盜只有一個,你們先時不是已經認定李尋歡是梅花盜了嗎?為什麼現在本座也成了梅花盜?”
“李尋歡是梅花盜,你就是梅花盜的同黨!”公孫摩雲冷然道:“你若是梅花盜,李尋歡便是你的同黨!”
聞言,楊逍不由得哈哈大笑出聲:“好說法,這樣一來,無論怎麼樣,總之本座是少不了這筆爛帳了,但本座還是不得不說上一句,修要那梅花盜這種藏頭露尾的小人物跟本座相提並論,你們想知道誰是梅花盜,不如去問林仙兒,她最清楚不過。”
聞得此言,屋中的林仙兒當即嫣然笑道:“楊公子這句話我卻是聽得有些不大明白,梅花盜是誰,我怎清楚?”
楊逍心知就算他說出林仙兒是梅花盜這些人也不會信,拿出鐵一般的證據他們也不會信。似他這般突然冒出的高手,要麼老老實實跟這些大佬合作,要麼就等著被無情打壓,這就是江湖,講義氣更講利益。
他們難道不知道楊逍的武功高麼,不,他們知道,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們才要趁楊逍勢力還沒有建立起來的時候打壓他,江湖已經有了秩序,不需要再出現一個挑戰這個秩序的人。在他們的眼中,無論是傳說中的小李探花,還是黑水天君楊逍,都是能夠破壞秩序的人。
田七爺森然道:“不管你是不是梅花盜,你今日強闖興雲莊,殺害心湖、心鑑、心明三位大師並這麼多的武林正道義士,自然不是好人,大家又何必跟他廢話。”
“說的不錯!”楊逍撫掌笑道:“我輩習武之人自然當用武功來說話,若你們有人能勝過本座一招半式。那自然你們說什麼是什麼?”
公孫摩雲道:“這裡可不是江湖中一對一的生死決鬥,今夜大家在一起的目的是懲奸除惡,為武林的安定除去一大害,萬莫讓此獠逃脫。”
“哈!”聞言。楊逍口中頓時便是一聲輕笑:“本座什麼時候說過要逃,憑你們這些土雞瓦狗一樣的東西,也配讓本座逃?先前的心湖等人,便是你們的前車之鑑,逆天尚有活路。逆吾唯有死路一條!”
“好狂言!”公孫摩雲當即冷然和道:“倒要你看看待會兒還能不能說出這般大話。”說話間,他往前踏出一步,逸散的氣勁激起地上的積雪,飛旋舞在半空,氣勢迫人,森森壓來,他伸出雙手、五指微屈,漫天掌影遮住了月光,在楊逍臉上留下一道陰影。這正是他名震天下的摩雲十四式。
激起的掌風颳起好大片飛雪,楊逍只是微微一偏頭就避過了公孫摩雲這石破天驚的一招。但公孫摩雲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他化掌為爪,一招‘乾坤摩弄’,罩住楊逍半邊身子七處大穴,只要有一處落實了,楊逍都討不了好。
一聲冷笑,楊逍足下發力,赫見他整個人直直從地上拔起,居然一下子越過公孫摩雲的頭,還沒等他落在地上。這時候兩隻判官筆點向他的腰肋,正是田七爺的判官筆。
江湖中使用判官筆的高手有許多,但是田七爺這一招正是百年前一位絕代高手‘生死判’的殺招,名叫‘陰陽立判’。筆中蘊含極其陰狠的勁力,最是兇狠不過。
判官筆還沒到身上,楊逍已經感受到其傳來的冷冽氣機,他伸出手來,屈指一彈,空無一物的指尖突然激射出兩根黑色冰針。於剎那間,越過田七爺的判官筆,分別刺入田七爺手上的神門穴。
冰針貫穿手臂,帶著一篷鮮血飛灑,田七爺雙手既然失了力道,判官筆就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這時,一道劍影融入分光奪目,瞬息之間,逼到了楊逍的近前,正是鐵笛先生化笛為劍,他年輕時候本就是劍客。只是被郭嵩陽擊敗後,痛定思痛,改用鐵笛,將劍招化進去,自成一家。他這一招叫做‘誰家玉笛暗飛聲’,出手之前無聲無息,待敵人發覺已經被擊中要害,再不能反抗。
但是他這一招能瞞過別人,哪能瞞過楊逍這樣的蓋世強者,只見楊逍翻手之間,一指凌空,點在鐵笛先生的鐵笛之上,頓時,一枚黑色冰針沿著笛孔直奔他激射而去。
見狀,鐵笛先生本能之下就要扭轉笛聲,奈何,楊逍一指點在那裡,便好似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將鐵笛生生定住,鐵笛先生強運內力居然不能擺脫,無奈之下只好撒手,冰針破空瞬間,在他的肩膀之上帶起一點血跡飛濺。
“厲害!”雖然不大情願,但是,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位黑水天君的武功之高,當真已是到了無可言說的境界。他退在一旁,萬分忌憚的看著楊逍,卻是再也不敢輕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