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個聲音,沈默然很是尷尬,但是孟梳眉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過去,春杏進來說人已經被收拾乾淨了,否則他渾身髒兮兮,像是個乞丐一樣,她實在是不敢把人帶到孟梳眉面前。
“讓他進來吧。”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這人看起來確實是順眼了一段,只是他還是鬍子拉碴臉上黑乎乎的,讓人看著總是能聯想到叫花子。
“你叫什麼名字?”
孟梳眉再問他話,但是他卻直接往地上一座,不搭理她。
“我家小姐問你話呢。”
不管春杏怎麼說,他都充耳不聞。
孟梳眉也不生氣,有些人的脾氣是比較古怪。
是自己把人給帶來的,也不怪他生氣,只是自己好歹也算是救了他,他難道不應該感謝一下自己嗎?
“你們這些達官貴人,慣會裝腔作勢,用權勢欺壓別人,我和你們沒什麼好說的。”
孟梳眉笑了笑:“看先生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我還以為你並非那種讀腐了的書的學子,現在看來,你也不過如此罷了。”
她緩緩起身,吩咐春杏送客。
誰知道那人卻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把散亂的頭髮往腦袋後面一甩,非常不忿的問孟梳眉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怎麼就讀腐了書?
“你說達官貴人都不是好的,可聖人先賢說過,凡事不可一概而論,你既不認識我,也並不知道我的秉性,怎麼就知道我和其他人一樣呢?”
那人愣了一下,憋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什麼反駁的話。
孟梳眉莞爾:“我雖然身處深閨,但是也非常尊敬讀書人,我是孟國公之女,孟梳眉,還未請教先生大名。”
那人躊躇了一會,規規矩矩的行了個抱拳禮,回答道:“我乃是膠東人士,名叫張繼。”
“張繼?”
沈默然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問張繼是不是那個據說整天在青樓裡喝花酒的秀才?
沒想到他還是個名人啊。
沈默然悄悄的對孟梳眉說,關於張繼的事情,自己也有所耳聞,聽說他曾經參加過科舉,不過名落孫山,後來便一直留在京城沒有回去。
因為他的名聲不太好,所以在京城中也不受人待見,經常被欺負。
原來如此,孟梳眉倒是覺得這人挺合自己口味的,覺得他不像是傳聞中這麼不堪。
傳言有的時候是非常不可信的,就像景岐誠。
“我覺得你倒是還有些文人的骨氣,我問你,你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張繼悶著頭不說話,一個女人家,怎麼能懂自己的抱負。
看樣子,他還是有點瞧不起自己。
“小姐,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再和他廢話了,咱們還是回王府吧。”
春杏完全不明白孟梳眉為什麼要在這個人身上浪費時間。
“王妃……你是琛王的王妃?”
張繼忽然眼睛發亮的看著孟梳眉。
她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是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