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雷掏出了一顆口香糖,放入嘴中,緩緩地嚼了起來:“你的感覺很正確。”
頓了一頓,林雷眼睛眯了起來,冷冷地說道:“這個案發地點,實在是太反常了!公廁,還是電影院職工上廁所的公廁,你覺得兇手真的能在裡面逍遙快活而一點不擔心有人進來嗎?”
樸太元立刻明白了林雷的意思,點頭說道:“是啊,這個地方,實在不是一個強姦的好地方……”
林雷沉聲說道:“且不說公廁又髒又臭,很難提起慾望——,單說‘辦事’的時候,隨時都有可能進來外人。選擇這種地方實施強姦犯罪,除非兇手是腦子進水了。兇手在男廁所這邊潛伏了很久,後來聽見女廁所有人走來才翻牆過去實施犯罪,顯然是有犯罪預謀的,並不是血氣方剛,精蟲上腦……”
鮮國警方也不是豬,這個問題他們之前自然考慮過的,但是最終的事實是兇手確實選擇了公廁來強姦殺人,那又有什麼辦法?
這世上什麼人都有,特別是鮮國這種地方,對外宣稱“人民淳樸”,實際上恐怕心理有問題的人遠遠超出其他國家的普通老百姓。
當然,這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否則重刑犯監舍歡迎你的光臨……
“林警官,這個問題確實很反常,但是我們也找不到什麼突破口……唉!”樸太元嘆了口氣,神色有些黯淡。
“我之前只提審了黃西林,對於張泰成壓根兒也不問,你知道原因嗎?”林雷換了個話題,避開了一些“敏感”內容。
既然是在鮮國辦案,人家國家的事情少操心為好——雖說倒不至於被驅逐,但能保持“友好人士”的頭銜也是有用的。
樸太元並不傻,他立刻回答道:“我猜想只有兩種可能,要不就是張泰成絕對不是兇手,要麼就是張泰成一定是兇手……”
“這個案子,張泰成這種人,做不了。”林雷輕輕地說了一句,聲調不高,卻擲地有聲。
樸太元立刻來了精神,連忙追問道:“為什麼呢?”
林雷眼睛深邃了起來,淡淡地說道:“一個看電影的吃瓜群眾,即使精蟲上腦要作案,也不是這種作案方法。這不是在作案,是在送死……”
樸太元雖然業務能力肯定比不了外國警察,但也是科班出身,念過一些犯罪學書籍。
為什麼這世上會有這麼多人選擇犯罪,從本質上來說,其實都有一個“僥倖”心理。
不管是鮮國這種嚴刑峻法的國家,還是相對寬鬆的西方司法環境,都不能避免犯罪行為的發生。
原因很簡單,因為犯罪者作案的預期,從來都是自己不會被抓住——
或者說,抓住的機會不大。
再退一步說,即使很有可能被抓,也要賭一把……
若是犯罪預期是一伸手必然被捉,除了精神病人,誰會去犯罪呢?
這裡需要排除一些極端情況下的仇殺和情殺,那種自殺式的一定要置仇人和情敵於死地,不惜同歸於盡的情況也是有的,但本案並不是這樣。
“林警官,你的意思是兇手是電影院的內部人員?”樸太元似乎有點明白林雷的想法了。
林雷微微皺眉,思索良久之後,回答道:“即使是電影院內部人員,關於公廁這個案發地點,也是說不通的。不管是誰,都不會選擇這種地方強姦殺人。”
頓了一頓,林雷眉頭輕輕地抽動了一下,接著說道:“除非——這個兇手知道某個時間點公廁一定不會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