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克雷奇市皮馳科小鎮。
這裡距離安克雷奇市中心只有半個小時車程,嚴格意義上來講只屬於城市邊緣而已。
在皮馳科小鎮一棟私家住宅裡,一大幫警察正忙忙碌碌,似乎在進行一場大搜查。
“警官,我可是一個守法公民,同時我也是納稅人,我有權對你們的行為進行投訴!”業主克勞德皺著眉頭,生硬地說道:“等你們完成這次對我物業的破壞之後,我要求院子裡和房間裡的每樣東西都恢復原樣,做不到的話,你就等著我告你們吧!”
“克勞德先生,你現在不必為此擔心。”警長亨利說道,“我們警方會把一切都再次放得丼然有序,若是實在恢復不了的東西,我們會照價賠償——”
頓了一頓,亨利警長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不管我們有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克勞德看了一眼亨利警長,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出話來,他沉默了。
克勞德當然知道,亨利警長說的東西,就是他的妻子艾麗斯的屍體。
克勞德冷笑一聲之後,將頭轉頭過去,似乎不想再看見亨利那張可惡的臉。
藉著轉頭的一瞬間,克勞德長出了一口氣——
直到目前為止,這些警察還沒有找到屍體……
短短數秒過後,克勞德又恢復了常態,繼續對亨利警長抱怨著:“亨利警長,事後你們警察將會有不少維修工作要做。你的手下已經幾乎挖遍了我的花園。院子門前的草坪挖得像犁過的農田。你們顯然是在把我的私家別墅一點一點拆開!”
不等亨利警長回話,克勞德大喊了一聲:“哎呀呀——!我看見你的手下帶著工人,提著手提鑽進入我的地下室了!你們要幹什麼,真的要拆掉我的房子嗎?”
亨利警長看了一眼帶著建築工人進入地下室的手下,神情冷峻,轉頭再盯著克勞德:“克勞德先生,你真的不擔心麼?我發現你的心理素質真是不錯。”
克勞德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亨利警長,我發現你說的話越來越沒有水平了。你這是試探我麼?你再胡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亨利警長掏出了一支古巴雪茄,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後,說道:“這次我一定會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克勞德輕視地瞥了亨利警長一眼,冷笑道:“若是找不到呢?”
亨利警長滿腹自信:“屍體只能在這個院子裡!從你家到外面的大街只有左右兩個路口,而那兩個路口都安裝了影片監控,你的妻子艾麗斯從失蹤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走出過路口!克勞德先生,你能否解釋一下,你妻子到底去哪兒了?莫非憑空消失了?”
頓了一頓,亨利警長接著說道:“在你院子之外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拋屍地點,那裡都是街道。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你殺害了妻子艾麗斯,把屍體埋葬在了自己的物業區域之內。”
克勞德似乎一點兒也不驚慌,沉穩地說道:“我反反覆覆說了很多次了,亨利警長,艾麗斯在失蹤前一天,提著手提箱離開了家。”
亨利警長雙目圓瞪,顯然已經出離憤怒:“胡說八道!出口都有影片監控,莫非你想說艾麗斯會隱身大法?!”
克勞德雙手一攤,擺出了一副無辜的模樣:“也許監控壞了呢?再說了,這世上靈異事件多了,我又不是上帝,我哪知道為什麼監控沒有拍到她?”
說完這話,克勞德忽然笑了,露出了陰森的牙齒:“亨利警長,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食人惡魔,艾麗斯被我吃了?”
克勞德眉頭緊皺,沉聲說道:“這點不勞你提醒,我早就調查過附近的垃圾站,甚至連你家的下水道我也查過,一無所獲……除非你能把她的骨頭和頭髮也一起吃掉——”
“哈哈,哈哈哈!”克勞德狂笑起來,挑釁地看著亨利警長:“我忽然覺得你太可愛,警長先生。”
亨利狠狠地瞪了克勞德一眼,開口問道:“你家的庭院有多大?”
克勞德一愣,很快恢復了常態,熟練地說道:“75英尺寬,220英尺長。我說警長先生,咱們不開玩笑了,你可知道我辛辛苦苦耕耘了多少年才弄出庭院裡的肥沃土壤嗎?你的手下已經挖掘到生土層了,現在我到處都能看黑色的生土。”
亨利警長從早上八點就來到這裡,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大搜查工作已經持續了六個小時,依然一無所獲。
在此之前,亨利警長來過三次這裡,在不動土的情況下,已經將克勞德家的院子和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什麼也沒有找到。
這次亨利警長帶來了一隊市政建築工人,開始在克勞德家四處挖掘——亨利警長確信向己會成功找到他想要找到的東西,克勞德妻子艾麗斯的屍體。
影片監控明白無誤地將艾麗斯最後活動的地點鎖定在了家中,根本就沒有外出。
除非真的發生什麼非自然現象,否則艾麗斯一定還在家裡——當然,她應該是一具屍體了……
亨利警長瞥了克勞德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克勞德先生,恐怕你要擔憂的事不止庭院裡的土壤,對麼?”
克勞德不答,眼睛看向了後院——在那裡,又有七八名市政工人在警察的監督下開始了挖掘工作,正在把後院變成一條條深溝……
亨利警長望著那些工人,冷冷地說道:“克勞德先生,你可千萬不要懷疑我們警察的智商。這一次我們搜尋得非常徹底。我們會分析你家煙囪裡的菸灰;我們會從你家壁爐裡提取出灰燼。任何有可能毀屍滅跡的地方和方法,我們都會一一提取回去化驗。”
頓了一頓,亨利警長死死地盯著克勞德的眼睛,緩緩地說道:“你可不要小瞧刑偵實驗室的技術實力,就算你把艾麗斯燒成灰,我們也能從灰燼裡找到證據。”
“得了得了,我信還不行嗎?你們破壞了我的壁爐,好在我有燃氣取暖器,”克勞德整了整嗓子,換了一個話題:“我沒有謀殺妻子。事實上,我不知道她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