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格文用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將所有他經歷的事情全部給林雷說了,林雷聽得很認真,很細緻。
當麥克格文說完自己的情況之後,林雷問出了第一個問題:“麥克格文先生,我想知道,你昨天下午為什麼會到那個小木屋去?”
頓了一頓,林雷意味深長地看了麥克格文一眼,冷冷地說道:“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是碰巧經過那裡吧?”
喬治警長安排完追捕工作之後,也在一旁旁聽,林雷一問這個問題,他不由得心頭一顫——不愧是林偵探,即使是有著“完美不在場證明”的麥克格文,也並沒有預設他一定不涉案……
是的,沒準是麥克格文與人串通呢?
嘖嘖嘖!
麥克格文眉頭緊皺,思索片刻之後,嘆了口氣,有些費解地抬頭看著林雷,問道:“林偵探,你是懷疑我嗎?”
林雷眼睛微眯,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麥克格文眉頭愈發擰成了“川”字——他是米國人,不是什麼曰本人、亞洲人可比,在潛意識裡,面對林雷這樣的黃面板人,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被一個黃面板人像犯人一樣質問,讓麥克格文很不舒服。
麥克格文有意無意地看了喬治警長一眼,卻見喬治警長眼觀鼻鼻觀心,似乎預設著這個黃面板人詢問他……
林雷知道這些西方人的毛病,自然不會慣著他們。
麥克格文見喬治警長在林雷面前都沒有絲毫託大,也只能撇了撇嘴,繼而說道:“林偵探,不好意思,你說對了——我就是閒得無聊,恰巧走到那裡去的。”
林雷眼睛像一把刀子一樣盯著麥克格文,冷冷地說道:“你覺得我會信麼?”
麥克格文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說道:“你愛信不信。”
不等林雷說話,喬治警長立刻呵斥道:“麥克格文,你給我放老實點!”
麥克格文見喬治警長說話了,冷哼一聲,嘴裡嘟嘟囔囔,似乎很不服氣,只是礙於警長的面子,才不敢多言。
林雷笑了,好像一點兒也不生氣,轉頭對喬治警長說道:“喬治警長,我給說一件有趣的事兒。”
喬治警長知道林雷的“偵探”身份非同小可,保不齊就與米國警方大佬誰誰誰有很深的淵源——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至少林雷在吉姆警督和麥克大法醫面前是說得起話的人——於是喬治警長連忙說道:“林偵探,你說什麼有趣的事情?”
林雷瞥了麥克格文一眼,緩緩地說道:“我以前曾經在緬國國敢地區工作過,緬北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無官不貪。有一次,一部國敢游擊隊佔領了一座小縣城,把當地所有政府官員全部抓了,並且直接盡數槍斃。安的罪名很有意思,那就是無需定罪,這些貪官汙吏隨便挑一百個出來槍斃,也不會冤枉一個人!”
喬治警長是個聰明人,當然聽明白了林雷的意思,訕訕地笑了笑,也不知該怎麼接話茬。
林雷冷視著麥克格文,淡淡地說道:“喬治警長,把他拘回去,就憑不說實話這一條,關個三五七天半點毛病都沒有!”
在殺人案這種惡性案件中,某人如果故意隱瞞某些事實,即使最終證明他不是兇手,也是要承擔相應責任的——拘留幾天,那都算輕的,這在任何一國都是如此。
喬治皺了皺眉頭,而後轉身對身後的警察說道:“把麥克格文帶回警局!”
“別!別!我說,我說!”麥克格文一見動真格了,頭上立刻冒出了黃豆大的汗滴,忙不迭地說道。
這一次麥克格文低下頭,不敢再嘰嘰歪歪——他思索了片刻,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凱麗給了我一張紙條,說讓我先去那個小木屋等她,她會在午休的時候來跟我……跟我……”
“跟我”了半天,麥克格文沒有說出那個字眼,但林雷一下子就明白了,一旁的喬治警長脫口而出道:“跟你偷情?!”
麥克格文點點頭,默然不語。
林雷的眼睛愈發深邃了,看來這個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