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非常壓抑。
平倉巷裡的那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都盡力想要表示自己不是兇手。
林雷卻沒有看那幾人,而是盯著陸芸,微笑著說道:“陸芸,你的強項來了。現在四選一,誰是兇手呢?”
陸芸略一思索,抬起手,用手指著其中一人:“兇手——只能是他!”
這人猛地一驚,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王警官等人順著陸芸的手勢一看,不由得一聲驚呼:“是他?”
“沒錯,就是他。他就是東大碎屍案的兇手。”林雷一錘定音,冷冷地看著“他”。
在兇手身邊的人立刻像躲瘟疫一樣,嗖地一聲全部閃出了好幾米遠!
真兇,默然不語。
林雷冷聲說道:“怎麼不說話,還不想認嗎?”
頓了一頓,林雷一字一句地說道:“盧老闆,真的不想說點什麼?”
沒錯,林雷和陸芸指證的真兇——
正是租書店的盧老闆!
老盧抬起頭,瞥了林雷一眼,陰陰地說道:“林警官,你可不要信口胡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林雷哈哈一笑:“有意思,你還告我誹謗?”
陸芸也笑了,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著老盧:“想要告林雷誹謗的人,你既不是第一個,肯定也不是最後一個。但是——”
陸芸的聲音愈發地像冰霜一般寒冷:“所有想告林雷誹謗的人,墳頭草都一丈高了……”
“噗嗤——”緊張地現場傳出了一陣低笑的聲音。
王警官當然是不能笑的,雖然他心裡已經笑翻了。
王警官乾咳了一嗓子,有些疑惑地看著林雷:“林警官,你說兇手是租書店老闆老盧?”
林雷點點頭:“就是他。”
很快林雷轉頭看著陸芸,問道:“我來解謎還是你來?”
陸芸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道:“你來!我只知道肯定是他,但是還有些問題沒有想通……”
能夠鎖定真兇是老盧,陸芸做得已經足夠好了。
只是她的邏輯思維能力還比不上林雷,所以林雷也不推辭,直接開口說道:“劉木匠家裡已經被警察查過很多次了,沒有血跡,這就說明案發現場不是在那裡。也就是說,白桂蘭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頓了一頓,林雷接著說道:“艾清到劉木匠家的時間,還不到7點,而劉木匠要8點才回家。艾清是個戒心很重的小姑娘,性格也比較內向,她在陌生人家裡待一個多小時的可能性幾乎為0。那麼這一個多小時,艾清會去什麼地方打發時間呢?”
“租書店!”王警官脫口而出。
林雷點點頭,說起了另外一件事:“艾清曾經在日記中使用‘愛卿’這個名字,說明她是個文藝女青年——這種文青女孩,平時多半是比較喜歡看書的。學校圖書館的書比較正式,多半是工具書,像《知音》、《讀者》、《青年文摘》這類文藝範兒的書,圖書館一般是沒有的。艾清去租書店打發時間,這是一個合乎邏輯的推理!”
當然,現在《知音》等雜誌的“水準”應該達不到“文青”標準,格調不夠嘛。
不過在九十年代,一個農村小姑娘,那些雜誌是可以讓她吸取一些“文藝”養分的。
老盧租書店外間是,裡間是雜誌和工具書,想必艾清便是去那裡看雜誌打發時間了。
陸芸眉頭緊蹙,看了低頭不語的老盧一眼,小聲地問林雷道:“林雷,殺人動機呢?艾清這樣的女孩,財殺和仇殺可能性幾乎為0,應該是因色起意,強姦殺人吧?”
林雷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盯著老盧。
老盧不敢與他對視,只是沉默不語——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老盧除非是瘋子,否則不可能在自己的租書店圖謀不軌!”林雷否定了陸芸的猜測。
陸芸也覺得有些無解了:“是的呢!我也覺得這個動機不靠譜,老盧的租書店生意是這幾家商戶最好的。即使某個時間沒人,但是保不齊下一分鐘就會有人來借書還書,根本不是適合強姦的場所啊!”
王警官瞥了老盧一眼,皺眉說道:“林警官,凡事無絕對,沒準他一時精蟲上腦,那也是有可能的。”
從內心深處來說,王警官肯定希望這個案子立刻真相大白。現在林雷說老盧是兇手,他也要儘量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理由,能夠儘量支撐林雷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