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子揚也好奇地問道:“芸姐,為什麼這兩人嫌疑低呢?我覺得建築系的和也間太對古建築特別是寺廟結構很熟悉,有利於作案;而考古系的安藤洋太對於馬蹄金很熟悉,也很喜歡收集文物,動機大大的呀!”
林雷的眼光也投向了陸芸,想看看她如何解釋。
陸芸微微一笑,解釋道:“先說考古系的安藤洋太。沒錯,他確實對於文物有很大的興趣——但是你不要忘記了,所有人對於金錢,都是有很大的興趣。山中寺的馬蹄金很容易就可以變現,一則可以在國際地下文物收藏市場流通,二則如果風聲太緊,實在不容易出手,融化成金子也是可以銷售的。”
頓了一頓,陸芸繼續說道:“安藤洋太單單只是一名考古系的學生,與其他的那幾名嫌疑人相比,他的專業對於這次的案件並沒有什麼指向性。”
陸芸說得很有道理,安藤洋太的嫌疑目前應該是最小的。
林雷點點頭,欣賞地看了陸芸一眼:“不錯,確實如此,你繼續說。”
陸芸開啟了桌子上放著的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之後,接著說道:“接下來是和也間太。他和安藤洋太的嫌疑應該是屬於同一檔次,都是非常低的。”
陸芸剛說完,周子揚連連搖頭:“芸姐,你說那個大胖子和也間太?我看他很可疑呢!他是學建築學的,聽說對於曰本古代寺廟建築很有研究。如果是對山中寺的結構非常熟悉的話,作案的便利條件很大呀!”
陸芸微笑著搖頭,說道:“是的,和也間太很熟悉山中寺這種曰本古寺廟的建築結構——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周子揚皺起了眉頭,思索著陸芸說的話。
陸芸不等周子揚細思,繼續說道:“我們已經詳細檢視過山中寺的情況,而且群馬縣警方也做了非常細緻的現場勘察。山中寺沒有密道,也沒有地道,更沒有夾牆,甚至連水井都沒有,即使知道建築結構,卻也並不能帶給這起密室殺人案什麼幫助。”
陸芸說完,林雷不住地點頭。
確實如陸芸所言,光知道建築結構,怕是做不了這一起山中寺密室殺人案。
也許某些特定的建築,譬如什麼古堡、莊園之類,有密道的那種場所,知道建築結構的人是可以設計出“密室殺人案”的。
但是這個案子並不是這樣。
山中寺的建築結構很正常,根本沒有那些機關密道。
所以安藤洋太與和也間太的專業對於“設計”密室殺人案沒有什麼幫助,他們的嫌疑自然是最低的一檔。
林雷看了陸芸一眼,開口說道:“陸芸,你繼續說。”
陸芸點點頭,思索片刻,小聲地說道:“川本正樹的專業是生物學,對於動植物研究很深。關於他嘛,實在是……”
周子揚豎起了耳朵,追問道:“實在是什麼?川本正樹怎麼了?”
陸芸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生物學博大精深,我又不是百度百科。所以呢,川本正樹的嫌疑無法評估,只能當作X元素。”
“X元素?”周子揚眉頭微皺,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語。
林雷當然明白陸芸口中X元素的意思,解釋道:“X在數學裡,很多時候是表示未知的意思。陸芸說X元素,她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未知’。”
林雷這麼一解釋,周子揚立刻就懂了:“噢,原來是這樣。”
陸芸繼續著她的分析:“安藤洋太與和也間太的嫌疑等級是低,川本正樹的嫌疑等級未知,姑且算作中等,最後的田邊志保和赤井康介的嫌疑等級就是高了。”
周子揚微微點頭,贊同地說道:“嗯,田邊志保是撐杆跳高運動員,有藉助工具跳出三米高圍牆的能力。而赤井康介是學機械的,若是設計出什麼精妙的機關自然是不再話下。他們兩人確實非常可疑。”
周子揚並不笨,他解釋的與陸芸要說的差不太多,所以陸芸就沒有繼續解釋了,而是抬頭看著林雷:“林雷,這是我的分析推理,你怎麼看?”
林雷笑了:“你分析得很正確。目前這五名嫌疑人的嫌疑等級確實是這麼一個順序,田邊志保和赤井康介最為可疑。”
聽見林雷贊同自己的分析,陸芸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你同意我的看法?”
頓了一頓,陸芸似乎又有點不太自信,幽幽地看了林雷一眼,嘆氣道:“唉,在你這個推理狂人身邊待久了,我是沒什麼自信心的……每次我的推理看似沒問題,其實問題都很大。之前你破的那些案件,真相總是出人意料。”
林雷搖搖頭,並不同意:“陸芸,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推理都是正路子,足可以應付絕大多數案件。你想想,之前我遇到的那些案子,都是警察久未破案的案件。這就說明正路子走不通,需要另闢蹊徑。其實,這種案件一百起裡都不見得有一起,並不能說明什麼。絕大多數的案件,你的推理分析是沒有問題的。”
林雷安慰了陸芸幾句之後,陸芸的興趣徹底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