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這邊是住宅街,開鋪子怕被臨府的官員投狀到衙門去。而且這兒不是鬧市,周圍住的還不是大官又是豪紳,尋常百姓不敢往這裡來,客流太少,大機率會賠。”
紀舒笑著打趣祁野:“將軍行軍有一套,但真不是做生意的料。”
祁野嘆息了聲,“是啊,術業有專攻,還得是歲歲。”
“我有個想法。”紀舒道,“不然就改成園子好了,伯府後院有一間梅園,冬日裡風景奇好,還有幾處假山奇石的觀賞性也很高,只要把廂房推平幾間,再重新設定一些新奇玩意兒來,就是一座辦宴遊玩的好地方。”
“平時將軍和我宴客可以在園子裡,生辰也可以在園子裡辦。閒暇時還能租出去給旁人遊玩,一舉兩得。”
還有就是,把武定伯府改建成遊園,定會吸引許多人前來參觀,不僅她能掙到銀子,武定伯府的人得知此事,恐怕也會氣得頭暈目眩,吐血三升。
祁野連連點頭,給予最大的讚賞:“歲歲才比謝道韞,頭腦比肩諸葛孔明。”
紀舒捂住他的嘴,“別給我戴高帽,我幾斤幾兩自己清楚得很。”
祁野藉著動作在她掌心親了一下,紀舒紅著臉鬆開了他。
祁野親了親她耳尖,笑著說:“在我心裡,歲歲就是最厲害的。”
二人溫情片刻,紀舒問道:“現在事情差不多結束了,我們什麼時候去看母親?”
祁野將她放在床上,兩唇相貼,細細研磨,描繪她的唇形,深入探索她口中每一個角落,掃空她口中的氣息,沿著她雪頸吻出嬌豔欲滴的紅梅。
“……明日。”
翌日,天空中下起細細綿綿的小雨,紀舒和祁野乘著馬車來到城外的一座山上。
紀舒精神不佳,在車上補了一覺才清醒了些,下馬車的時候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祁野。
祁野反手托住她的胳膊,撐著傘打在她頭頂,笑著說:
“別鬧,山路不好走,我揹你上去。”
換做平時,紀舒說不定會自己走,但經過昨夜,她尋思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紀舒接過竹傘,趴到祁野寬厚的背上,腿夾住他的腰,祁野將她穩穩背起,慢慢往山上爬去。
祁菀菀的墳立在半山腰,那裡風景秀麗,最重要的是站在那裡望去,京城一覽無餘,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武定伯府。
這是祁菀菀臨死前的請求,既可笑又卑微。
喜桃和青檀拿著紙錢糧一類的東西,跟在二人身後一丈左右的距離。
紀舒下顎放在祁野肩頭,忍不住問他:“將軍經常來祭拜母親嗎?”
“不常。還未離京之前,每到清明、中元,還有她忌日時會和外公一起來給她燒東西。”
“那你豈不是至少十幾年沒來過了?”紀舒忍不住擔心,“母親會不會怪你?”
祁野一哂,“我不來她會更高興。”
紀舒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傘也差點沒拿住,被風吹歪了些,雨點灌進來打溼了祁野半邊面孔。
他臉色如常,慢悠悠的說道:“我說過,她很愛祁昌,但祁昌始終對她冷冷淡淡,她迫不及待的生下我,希望有了孩子以後,就能得到祁昌的眷顧,可惜事與願違,祁昌根本不喜歡我,還在我兩歲的時候,和村裡正的女兒李氏有了首尾。”
“她知道以後氣得半死,將此事怪到我頭上,怨我沒能抓住父親的心,她關了我整整兩天,差點把我餓死,府裡的人怕出事給我外公報信,我外公及時把我救了出來,撿回了我一條命。”
“她在外公面前大哭,自殘,說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抱著我求我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