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的汗水低落在魔獄貧瘠的土地上,此時的天棄渾身早已被汗水打溼。只見天棄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紅光,緊咬著牙關,顯然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整個魔獄都充斥著血色,所以天棄身上散發出的月光在魔獄的世界裡如同同化一般並不明顯,可是現在遠去山巔的龍應天還是一眼就發現了。
“練肉快完成了嗎,化樊經那麼容易修煉嗎?這才幾天。”
沒人回答龍應天的低語,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血月,龍應天眼裡閃過一絲陰鬱,練體很難,而且進展很慢。可是在天棄身上,他看到的卻是突飛猛進,雖然天棄也受了一點磨練。可在他看來和天棄的進步相比,這點痛苦遠遠的不夠。付出與回報是對等的,現在天棄的付出與回報嚴重的不對等,可面對這種情況,他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天棄的煅體實實在在的在進步著,而且基礎比他以前見過的任何人都要紮實。埋下心裡的憂慮,龍應天只能把這一切都歸功於天棄從小服食血精和化樊經這部聞所未聞的功法上!
相比於龍應天眼裡的微不足道的痛苦,現在的天棄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千蟲蝕骨一樣,天棄感覺此時的體內就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在一點點啃食自己的血肉一樣。在天棄煉皮完成後,他按照化樊經裡的記載,用意念引導著體內的血氣一點點的滋潤體內的每一寸血肉。一開始天棄也沒發現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感覺身體裡就像是被一股暖流浸泡著,特別舒服。可是這份舒服剛一出現,天棄發現身體上瞬間亮起了無數的紅點和無數繁雜的血色紋路還有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符文,這些血色紋路和符文一閃即逝,亮起一瞬間就隱沒在血肉之中。隨後天棄便感覺身體的血肉突然傳來一股吸力,一瞬間天棄就感覺彷彿被凌遲了一遍一樣,刺骨的疼痛差點讓天棄昏厥。如果說之前天棄是用血氣滋潤血肉的話,現在就是他的每一個細胞突然變成了飢餓的怪獸一樣,瘋狂的吞噬著體內的血氣。一股股從小到大沉澱的血精從天棄四肢百骸中湧現出來,然後被血肉吞噬。沒有任何溫養,也沒有任何的循序漸進。一股股血氣把血肉撕裂,然後癒合,再撕裂,再癒合……如此重複著,偏偏天棄的面板堅韌異常,血肉的撕裂都在面板下面完成著。
“這就是化樊經的特除之處嗎?”不知道什麼時候,龍應天已來到天棄的身邊,低著頭看著天棄因為痛苦而扭曲的小臉,龍應天一陣心疼。
“我沒有修煉過化樊經,不過這應該是化樊經的特除之處。別人練體是要循序漸進,用靈力,血氣,天材地寶溫養身體,是從外向內一點點練。一開始天棄也是這樣做的,只是後來應該是化凡九封大陣起到了作用,大陣讓血肉主動吸食血氣,這是一蹴而就,而且因為是血肉自主吸收血氣。所以血肉應該練的更徹底,更堅韌!”
劍魔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骨山上傳來。劍魔此刻盤坐在骨山上,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此刻的天棄,臉上少有的露出一絲好奇之色。也許是處於對化樊經的好奇吧,畢竟功法是他給的,對於這部介紹的神乎其技的功法,他也是很好奇的。
“確定這樣沒有副作用嗎?”和劍魔的好奇不同,龍應天有的只是擔心。畢竟這和修煉界公認的修煉方式完全不一樣。
“血肉自主的吸收血氣,應該不會有副作用。畢竟這是血肉主動的,相比之下,以前公認的修煉方法反而是血肉被動的被溫養,所以一不小心練體過度就很容易就會傷到身體。”
聽到劍魔的話,龍應天心裡稍安,其實他自己也能看得出來,相比較眼前的練體方式,傳統的方法好像明顯拙劣了不少。
“好了,讓他修煉吧。我們多備點血精,如果真的成功了,這東西放到外面還真不好弄了。”扔下這句話,劍魔就憑空消失。只剩下龍應天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天棄……
此刻的天棄一邊體會著血氣撕裂血肉的痛苦,一邊又享受著血肉被修復的那一瞬間的舒爽。一次次的慢慢的痛苦和舒爽都漸漸的變成了麻木。天棄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承受著,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血肉中傳來的吸力漸漸的的變小,直到慢慢消失。
在吸力消失的一瞬間,龍應天彷彿有所感覺,嘴角露出一絲輕笑,隨後也憑空消失。
天棄感覺好像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力量有多大,但他有信心可以輕鬆的跑到骨山旁邊了!
“這就是叔叔說的練肉的境界嗎,感覺好厲害!”
睜開眼睛,天棄喃喃的自語到,可隨後他就發出了一聲慘叫。因為在練肉的時候因為血肉被血氣改造,廢血從毛孔裡排出來在面板表面糊了一層黏糊糊的暗紅色血漿,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
感受著身體上的油膩感,天棄頭皮一陣發麻,起來撒腿朝洞府奔去……可能是一門心思想要洗澡吧,天棄沒有發現他現在完全感覺不到骨龍的威壓了,或者說,這個程度的威壓對他現在來說,已經沒有壓力了。而且在他奔向小山時的速度比以前足足快了幾倍,蹬山的時候幾個縱跳就上去了!
“啊……龍叔……龍叔……我要死啦……受不了啦……”
哭天喊地的呼喊聲打破平靜的小山,為死寂的魔獄憑添了一份生氣。盤坐在洞府的龍應天聽到天棄扯著嗓子故作悽慘卻又隱隱透露出興奮的呼喊聲,露出一絲苦笑和無奈,眼裡卻閃過一絲笑意……
“這樣,才有點人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