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胡二人領命後立馬帶上百餘將士前往南山獄想去接管陶臣末,剛到大獄前門便被守衛人員攔了下來,這趙毅脾氣火爆,大喝一聲:“我乃將軍府中郎將,誰敢攔我?”
這侍衛也不懼怕,嗆聲道:“渝州將軍府左領將成將軍有令,朝廷重犯陶臣末被羈押於此,至即日起,任何人不得靠近南山獄一步!”
“少拿雞毛當令箭,我等乃俸監尉史鍾大人之命前來接手死犯陶臣末,你趕緊給我滾開,否則老子一刀劈了你。”趙毅暴跳如雷,作勢要劈。
“什麼時候這監尉史可以干涉將軍府的事務了?”只聽有人冷冷問道。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成言吾來了。趙、胡二人也不下馬行禮,只是氣焰沒有適才那般囂張了。
成言吾繼續冷冷的說道:“大淵如今是這般規矩?監尉史可以管我將軍府?中郎將可以不跪上將軍?”
這成言吾身材魁梧,聲如洪鐘,反背雙手,立於大獄門前,氣勢逼人,胡、楊二人竟是有些懼怕了,二人愣了愣,這才下馬,微微拱手。胡楊囁嚅道:“成將軍,我等前來並非有意冒犯,只是這陶臣末是宰相點名的要犯,如今滯留渝州,要是秦相不悅,我等怕是要被殃及啊。”
“爾等怕死,本將不怕,何況打雲陽而來路途遙遠,將士們在此歇息,何來滯留一說?爾等三番兩次想要奪人,是何居心?”成言吾字字鏗鏘,趙、胡二人不禁啞然。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不死心,想了想,趙毅繼續爭執道:“正因為將軍車馬勞頓,所以我二人才想來接手,將軍可繼續在渝州歇息,我等便接力將這陶臣末及時送入泰安,如此一來,既能讓將軍少去車馬勞頓,又可讓死犯及時受罰,豈不是一箭雙鵰?”
成言吾冷冷道:“如此甚好,可本將奉的是皇命,要親押陶臣末到泰安,爾等中途接手可有陛下詔命?若沒有詔命,如此豈不是要違抗聖旨,爾等好大膽子,不守軍中規矩也就算了,連聖旨也敢違抗?”
“這……”趙、胡二人想不到這成言吾竟如此能言善辯,見實在是無法,便只得怒氣衝衝的離去了。
趙、胡二人離開南山獄後便即回到了鍾傑府上,鍾傑聽得二人的回稟後也甚是氣憤,可奈何這成言吾在軍中威信甚高,一般人不敢忤逆,再加之其能言善辯,所以也別無他法。
鍾傑憤憤道:“簡直是信口雌黃,陛下的聖旨說的是讓程錦尚親自押送陶臣末到泰安,到他這怎麼就變成了自己押送。”
胡楊粗聲說道:“即是如此,我們便再去一趟,看這成言吾又作何說法。”
鍾傑擺擺手道:“有什麼用,誰又知道這位成將軍又能想出什麼怪招。”
“難道咱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撒潑?”趙毅不平道。
“急是急不來的,如今這渝州城內還有數萬將士可以聽我等調遣,成言吾才區區兩千來人,我看他能耍出花兒來?”鍾傑狠狠的說道。
胡楊一派腦袋,說道:“對,實在不行咱們就硬搶。”
鍾傑遙遙頭道:“先別急著槍,咱們有的是時間,這樣,你二人速速調些兵士將這南山獄圍起來,就說是為了防止有人劫獄,但是不得放任何人進出,包括運送食物軍需的。”
趙毅呵呵笑道:“鍾大人高明,咱們就這麼圍著,我還不信這成言吾是神仙,能不吃不喝。”說罷,三人一陣自鳴得意的冷笑。
待趙、胡二人走後,鍾傑立馬招來府中下人,吩咐道:“你速將渝州情況稟明魅影先生,並馬上派人沿渝州至雲陽路打探情況,隨時報我。”來人領命而去。
程錦尚與任蒹葭領著五千精兵兩日不到便到了離渝州城只有十五餘裡的漢凌,但斥候來報,渝州城附近常有不明身份的人四處查探,且渝州城已被下令戒嚴,南山獄被重兵圍困。此刻冒然入渝必然會打草驚蛇,怕是連城都還未進便就羊入虎口了,程錦尚不得不下令將士在漢凌外的林中紮營,以尋周全之法。在與任蒹葭商議之後,程錦尚決定先派探子入城,打探城中情況,順便想法聯絡上被圍困在城中的成言吾,也就這兩日,王金易率領的三萬餘大軍也到了。
程錦尚一直在等待機會,可探子回報渝州城已然成了鍾傑的私人之所,成言吾被圍困在南山,而唯一的突破開口南紀門近日的守將也被安排成了鍾傑最信任的人,雖然形勢危急,但程錦尚還是決定謹慎行事,再看看情況。
就這樣大概又過了一日,渝州城北一官道旁的長亭內,一行人也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麼。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遠處終於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群人立馬起身,不停的張望,看起來甚是欣喜。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星夜連趕的圖蘭骨柔一行,見得近了,長亭裡為首的一灰衣漢子立刻率眾人拜倒道:“屬下肖洋拜見郡主。”
圖蘭骨柔輕躍下馬,示意道:“不必多禮,眼下還是儘量隱蔽些好。”
肖洋明白圖蘭骨柔的意思,便即謝過起身。
圖蘭骨柔開門見山,問道:“肖統領,現在什麼情況?”
肖洋道:“渝州城內有三萬餘人歸鍾傑統領,陶臣末被關押在南山獄,由成言吾親自看守,但成言吾說是看守,實是保護,就在昨日,鍾傑突然派人圍了南山獄,看這情況是要硬搶。”
“成言吾又是何人?”圖蘭骨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