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當年秦相能善待忠臣良將,局勢何至於此。”陸守夫恨恨道。
“秦相若是能善待他們,朕當年也不怕你陸家別有用心的站在長寧王一邊。”宋驍別有深意的說道。
“陛下別忘了長寧王已含冤而薨,兇手至今未曾找到,臣也已跟隨陛下,陛下說這些似乎已並無意義了。”
“是啊,所以朕現在是要你給朕解決問題,而不是一味的要兵去堵你的窟窿。”
“那這個窟窿陛下堵還是不堵?”陸守夫語氣明顯強硬了起來。
“大膽陸守夫,怎敢如此跟陛下說話!”王林有些看不過去了。
“兵,朕可以給你,反正能折騰的人已經不多了,但是陸守夫,你若是堵不住這個窟窿,你總得有個說法吧,十數萬京畿衛連個響聲都沒有就這麼沒了,你覺得朕一點兒憤怒都不該有嗎?”
“陛下是要臣立軍令狀,臣可以立,可如果時機錯過了,到時候這軍令狀怕是也不能執行了,江山是陛下的,要與不要,陛下說了算。”
“陸守夫!”王林再一次呵斥道。
宋驍擺擺手,示意王林不用在意,爾後說道:“朕會讓佑州守軍前往周山迎接陸文昭,保證他退路無憂,爾後便將佑州交給陸文昭來守,佑州守軍則退回中州以補缺京畿衛。”
“這……”
“陸將軍覺得朕的安排有問題?”
陸守夫沒料到這宋驍竟然還有這麼一手,周山位於佑、渤交界,陸文昭運氣夠好便可以將渤州還剩下的有生兵力帶到周山,爾後去換防佑州守軍駐地,佑州守軍就可以退回中州保衛皇城,很顯然,宋驍在防著陸守夫,他知道京畿衛除開張高當時沒有調出去的兩萬餘人外其他的已經蕩然無存,如果此時再讓陸文昭將陸家親兵帶回中州泰安,那整個皇城將完全置於陸家的控制之下,但如果讓陸文昭去接防佑州把佑州守軍換回來守衛泰安皇城,陸守夫就不能在泰安為所欲為了。
想到這一層,陸守夫一方面開始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平日裡柔弱無結束通話的年輕皇帝,一方面心中怒火漸旺,但眼下佑州守軍多數忠於朝廷,此時撕破臉皮必然會耽誤陸文昭撤退,所以他也只得忍了。
“只要陛下願意出兵支援陸文昭,臣,無異議。”陸守夫努力控制著內心的不滿說道。
陸守夫氣沖沖的離開了皇宮。
“陛下,一旦陸文昭從渤州抽身,今後這陸家更是強大了。”待陸守夫離開,王林不無憂慮的說道。
“別無他法,朕知道陸守夫與朕根本就不是一條心,他利用朝廷的兵當他的馬前卒,朕也得用他來對付程錦尚,朕為了這江山也可以虛偽。”
陸守夫帶著極度不滿回到了府上。
“皇帝可曾答應了將軍的請求?”吳言兵迫不及待的問道。
“答應調兵,但有兩個條件,其一,大軍不會入渤州境,而只是在周山接濟,其二,文昭一旦全身而退,將會去佑州駐防,佑州守軍會南下中州以補京畿衛缺失。”
“皇帝的主意?”
“他身邊並無其他人啊,想必是他自己的主意。”
“皇帝有如此心思,難以置信。”
“你說他是不是在給老夫裝傻,還是說他身邊何時出了個高人?”陸守夫狐疑道。
“不管什麼原因,這道皇命不能出。”吳言兵若有所思的說道。
“怎麼說?”
“將軍放棄渤州的目的是要集中可用兵力,這道皇命一旦下達,二公子就算能全身而退那也會被放到佑州去繼續和北棄人以及衛戎人鬥,反倒佑州守軍空下手來專守皇城,將軍忙活一陣,最終還是會被隔離在皇城之外。”
“是啊,宋驍這一招當真是出乎老夫預料。”
“有一計可用,不知將軍可敢一試?”
“怎麼說?”
吳言兵壓低聲音,向陸守夫耳語了一陣。
陸守夫表情有些驚愕,沒有立馬點頭,想了很久,狠下決心道:“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