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侯君集瞬間瞪大了眼睛，他想過李言會說豐州是重地，又或者什麼多不說，但侯君集怎麼也想不到李言會說出豐州危在旦夕這種話。
要知道，如今即將入冬，自古以來幾乎沒有任何統治者會選擇在冬天開戰。
在如今這個時代，戰士在冬天不止難以禦寒，同時糧草運輸也會是一個大問題。
按照侯君集的思維，就算現在突厥人不斷襲擾豐州，但那也只是掠奪資源準備過冬而已，他們絕不可能在冬季開戰。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本將就當你是在霍亂軍心！”
侯君集眼神逐漸凜然，他寧願李言一個字都不說，也不想看到他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而胡說一通。
面對侯君集的質問，李言早有準備，他有把握說服侯君集聽從他的建議。
“將軍可曾想過，若是草原發生雪災，牲畜大規模死亡，屆時突厥人會如何？”
李言丟擲了一個問題，他想讓侯君集自己思考，若是草原大雪突厥缺糧，到時候會發生什麼。
“草原雪災？牲畜死亡？你的意思是今年冬季草原會有天災？到時候突厥人將難以維生，他們會狗急跳牆強行攻擊我大唐城池，掠奪糧食？”
侯君集不愧是一代名將，短短十多秒就把問題給徹底考慮清楚。
侯君集心底陡然一顫，若是突厥人真的狗急跳牆，在大唐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下，或許邊境真的會有不少城池被攻破。
並且按照地理位置來看，豐州必然首當其衝！
“你如何確定草原今年會有大雪？難道你還是未卜先知不成？”
侯君集還沒有完全相信李言，他帶著幾分質疑繼續詢問。
“回將軍，吾小時候曾遇一道士，學過幾日觀測天象之法，吾發現，今年草原夏季多暴雨，且近日來天氣轉涼的速度遠超往年，按照天象觀測之法推斷，今年草原必有大雪，而且是雪災！”
李言說的斬釘截鐵，萬分果斷，話語間帶著讓人信服的氣勢。
“天象……”
侯君集的眉頭緊皺，他感覺李言的話有幾分道理，但他自己並不懂什麼天象觀測，因此不敢確認李言所說的真假。
“本將知道了，你先回去，今日巡查正常進行，由你帶隊。”
侯君集已經完全忘記了考校李言的想法，反倒是完全沉浸到了李言剛剛的闡述之中。
“是。”
見侯君集的表情愈發嚴肅，李言也知道現在不是打攪的時候，他的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只要侯君集不傻就必定會有所防範。
只不過侯君集最終會不會選擇上報朝廷關於大雪的猜測，那就要看緣分了，畢竟若是今年沒有出現雪災，而大唐卻耗費了人力物力去防範，那麼上報者極有可能背鍋。
就這樣，李言離開了校場，獨留下了侯君集一人站在校場上思考著應對舉措。
“將軍，您這是怎麼了？”
副官張承在不遠處見侯君集長時間一動不動，立即走過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