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還說,若是郡主想知道的更詳細些,他改日來同郡主詳說。”
“好!”白卿言頷首,“對了,郝管家您派人去和門房說一聲,要是平叔回來了,讓人立刻來撥雲院報。”
“是!”
春桃欲言又止,十分擔心白卿言的身體。
白卿言得到的訊息越多,此事的輪廓便越清晰,至此時……白卿言直覺丟孩子的事,同梁王脫不了關係。
白卿言立在廊廡下,用帕子擦了擦脖子和額頭上的汗,垂眸細思,梁王若是還在糾纏白家欲至白家於死地而努力,白卿言倒是願意繼續和他過過招。可他若是為了那個位置,最起碼的人性都丟了,他也便不用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從北疆到回朔陽,白卿言殫精竭慮,的確是已經身心俱疲,她還等著盧平回來,衣裳也未脫,倚在軟榻之上,竟就睡了過去,夢裡都是匪徒劫孩子的事情。
她夢到梁王惱羞成怒,舉刀朝向小八白婉卿。
她拼盡全力將射日弓拉滿,可箭矢之速眼看著要趕不上樑王揮刀之快。
“白卿言……”
白卿言猛地睜開眼,胸口起伏劇烈,渾身汗如出漿,頭髮都溼了。
“做噩夢了?”
白卿言喉頭翻滾,驚魂未定看到坐在她軟榻旁的蕭容衍,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她正緊緊抓著蕭容衍的手。
她忙鬆手,撐起身子:“你……”
蕭容衍從軟榻上站起身:“抱歉。”
白卿言環顧四周,見這是她的撥雲院,皺眉問道:“可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礦山?”
蕭容衍定睛望著白卿言,不是怪他闖了她的閨閣,卻是擔心出了什麼急事,對白卿言給他的這份信任,蕭容衍十分愉悅。
“是有緊急之事。”蕭容衍剛說完,就見白卿言要起身。
他忙俯身阻止白卿言要起身的動作,含笑望著她,低聲道:“聽說你回朔陽了,思念難耐,原本是想看你一眼就走,不成想白府的暗衛比預料中要厲害,再加上你夢魘了,所以……”
白卿言聞言微怔,隨後耳根一片通紅,想起他們兩人在大都城時……已經定情。
“你以前……”
“第一次!”蕭容衍不等白卿言追問先道,“你放心,我讓月拾將白府的暗衛和你的貼身侍婢都引開了,原本真的只是來給你送樣東西看你一眼就走!”
為了送東西看她一眼,這風險冒得是不是有些大了。
“白府暗衛身手極好,且都不是蠢的,從我閨閣裡走出一個外男,蕭先生想我如何同母親交代?”白卿言問。
雖然白卿言早已立誓此生不嫁,白家上下皆以白卿言為主心骨為家主,白卿言雖是個女兒身,做的比任何男兒都要出色,即便是深夜與外男商議要緊之事也說得過去,但前提是蕭容衍正兒八經從正門入,或者是在旁的地方同白卿言見。
這在白卿言閨閣相見,算個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