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東京。
和蓮霧說的一模一樣。張肅和商書琴完事之後在陽臺看著月亮,確實想起了她。
床鋪上,商書琴懶洋洋地躺著。
她渾身滴汗,一隻手橫放在額頭,驚歎於剛才那驚心動魄的體驗。
“你簡直就是怪獸,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做?難道我也該去像食氣者一樣拼命訓練?你都差點把它撞壞了,這東西以後還有用呢!”商書琴埋怨不停。
她撫摸自己膨脹的肚子,想要把它壓下去。
“我們之間有孩子嗎?”張肅問
“有啊,幾個月前生的。不過已經送到撫養中心去了,連名字都沒起。懶得管。”商書琴說。
神舟的社會極大繁榮,新出生的孩子們都是統一管理的,不需要人們操心。
個體只是為尋歡作樂或者完成某種精神寄託而繁衍。由於大部分人口都是食氣長生之人,人口的更新迭代也很緩慢。
“以後會茁壯成長的吧。”張肅抬頭。
“那是當然。——啊,天舟們來了。”商書琴注意到引擎聲。
他們看著窗外。
神州的訪問艦隊緩緩駛過,來自神州的旗艦“玉鼎號”在前開道,它既龐大又高貴,月光照耀在修長的艦體上,折射出翠玉和玫瑰金的色調,彷彿在新東京的天際線頂端出現了騰躍的巨龍。
隨著艦隊抵達,下方這座喧鬧浮華的都市出現了短暫的驚愕和寂靜,商廈和廣告牌的營銷內容都更換成了相關的歡迎提示。新東京的領袖們已在東溟國會大廈集結,等待與來訪的神州團隊進行外交討論。
艦隊的偉岸不可否認,張肅的目光也被天舟的壯麗所吸引。
“我懷疑你來找我只是為了打探神州的動向。”商書琴本來想去喝杯茶,發現自己還是累得下不去,索性放棄了,溼漉漉的被單給她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要為新的首相獻上祝賀,正常的外交活動,很明顯。”張肅說。
“新的首相必然是三橋祐。長井彥四郎的許多舉措都太保守了,他可以維持這個國家的平靜,但沒法帶大家走得更遠。”
“三橋祐就可以?”張肅反問。
“前提是能有一個比他更招人喜歡,比他更有名望的候選人。”商書琴說。
“不知道風間義懷有沒有興趣從政。”張肅說。
“也許他更有名望,但他並不招人喜歡,而且也不習慣在公眾面前說話。”商書琴屈起一條長腿,它在房間的氛圍燈照耀下同樣明亮,和外面的艦隊一樣吸引人。
等艦隊劃過天空、泊入海港,張肅就回到商書琴身邊,給她一個吻。
“我來這裡是為了安保,6天后就是6月6日。惡魔的力量格外強大。如果今年這個時候它們不動手,別的時候就更不會了。”張肅說。
“我猜也是,據說新東京附近有幾個特別強大的惡魔。風間義懷擺弄著他那些現實穩定錨,在新東京最重要的戰略地點都插了。”商書琴說。
現實穩定錨本體脆弱,不能放在戰場上,但是防守一流,可以減弱惡魔的影響強度。
假使惡魔把整個新東京毀滅、剝離,固定了穩定錨的幾個區域也會安然無恙。張肅默默想著。人類還是有自己底牌的。
“我沒有留意競選的動向,但我們食堂有一個電視機,吃飯的時候大多數頻道播放的都是三橋祐的競選宣言,他有大勝的勢頭,77%的民調支援,年輕議員們都希望他能重新組閣,啟用許多人帶入名利場。長井彥四郎沒法和三橋祐競爭年輕人的支援,而老政客們已經打算提前跳船站到勝利者那邊……”張肅說。
“三橋祐說要啟動許多野心勃勃的改革,出售一切,解散地方機構,全面自由,以後再也沒有公立學校、醫保什麼的了,但也沒有稅。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反正我不喜歡這變成他試驗瘋狂想法的地方。如果情況太混亂,我就回神州。”商書琴喜歡現在的生活。
“我在電視媒體上都看不到長井彥四郎的競選理念。”張肅道。
“他是法律工作者出身,當過好幾年的法官,所以現在還打算沿用重新立法來改善國家機構的思路,不過,現在年輕男女都喜歡癲一點的東西,我們這樣的魔女則想要超然的地位。”商書琴說。
“什麼超然的地位?”張肅不解。
“就是人類別來管我們魔女的事情了,而且我們可以犯小錯而不受懲罰什麼的。”商書琴笑著說。
“那伱們就是特權者了。”張肅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