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喜喜地吃了午飯,溫雲昔繼續義診,石炎讓僱傭來的人清洗完餐具便給發了工錢。
每人兩個銅板,在別處不算多,卻樂得這些裡奚族人笑眯了眼。
牛爺捏著手裡的兩個銅板,紅著一張老臉問道:“明天還需要人做工嗎?我們什麼活都能幹。”
石炎搖頭,這群人面臨的問題不是做幾天工就能處理的,得從根上解決。
牛爺失望地應了聲,讓那些做工的人繼續去排隊,他們沒錢看病,這次義診機會極其珍貴,錯過了得後悔一輩子。
這日傍晚,溫雲昔結束義診後,將兩人單獨留了下來,一個是缺了左臂的青年費裡,一個是寨裡德高望重的牛爺。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你們可以直接向他問清楚。”
兩人沒有半分遲疑地跟上,從發現鬼頭面具開始,他們就知道事情不會簡單,心中疑問也攢了一籮筐,想了一整個下午,有些事情也隱約猜到了些,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溫雲昔帶著兩人走近勤雁閣,自從發現通道中原本的人油燈已經被換掉,雖然不如之前明亮,倒也能看清道路。
費裡和牛爺默默跟在溫雲昔身後,越往裡走臉色越難看,等見到那人時,兩人已經面無血色。
牛爺雖然有所猜測,但見到真面目時,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抖,“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兆蘅冷哼一聲,別說回答,連看他們一眼都嫌麻煩。
溫雲昔輕笑,纖長的手指猛地掐住他的脖子,“老實回答,有半句假話,我讓你嚐遍這裡的刑具。”
話音剛落,兆蘅渾身一抖,連忙說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他比誰都清楚,刑房裡那些刑具用在人身上是什麼效果,相比起來,凌遲都已經是享受了。
溫雲昔滿意地點點頭,算他識相,看來昨晚的下馬威效果極其顯著,“你們繼續問吧,他不敢說假話。”
說完這話,溫雲昔就朝石門外走去,關門前提醒道:“儘量別動手,他若不配合你們,我親自處理。”
兩人再出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費裡被牛爺攙扶出地道,眼中滿是血絲,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明顯受了極大的刺激。
牛爺扶著他坐到溫雲昔對面,目光中也有迷茫,他曾經當過上任族長的侍衛,算是看著兆蘅長大的,以前雖然算不上好族長,但至少不會將自己族人賣去海外當奴隸。
費裡也想不通,完全想不通,錢財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他販賣自己的族人當奴隸?!
溫雲昔知道答案,也不打算瞞著,“如果你們的那個族長是假的,這樣是不是就能解釋得通了?”
兩人不敢置信地看向溫雲昔,想反駁卻找不到話說,因為這樣就能解釋那些無法理解的問題,假族長當然不會在意裡奚族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