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猛地抽回手,狠狠瞪了蔣非一眼,握著拳頭轉身離開。
“誰是你小兄弟,亂叫什麼!”
蔣非無所謂地笑笑,駕著牛車繼續前行。
張凌悄無聲息地收回目光,揚鞭跟上。
李興快步走到街角,找了巷子鑽進去,確認無人注意後,才鬆開緊握的右手。
一塊布躺在他手心。
他仔細辨識其上的文字,臉上神情幾度變幻,最後定格在一個詭異的笑容上。
李興將布條收入懷中,左拐右穿,進了一扇小門。
與此同時,坪西壩熱鬧非凡。
復工的訊息已經放出五日,除了之前做工的人,復工時又多了好幾倍。
除了重回的工人,黑石城來的百姓絡繹不絕。
天不亮就有人在各個攤子前排隊,豆花和豆漿一桶桶抬出來,很快就被人吃了個乾淨。
溫雲昔蹲在角落默默看著。
“你吃什麼?”
拉格爾蹲在她右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遠處的食攤子,時不時抽抽鼻子。
溫雲昔知道他饞了,笑道:“你去吧,我就在這裡不離開。”
拉格爾看了看攤子,又看了看溫雲昔,猶豫了下還是朝那邊走了過去。
蘇嶠收回目光,搖頭調侃:“你這尾巴太黏人。”
自從三人都住在他家後,拉格爾就不願意離開溫雲昔一步距離,不管去哪都要跟著。
跑步,練武,吃飯,會客,甚至是睡覺。
若不是他強烈反對,拉格爾能跟著睡溫雲昔房間裡去。
也不知道是哪國人,蠻橫又滑溜。
每次問到他不願意答的話,就裝不懂。
蘇嶠這幾天也是被氣得沒了脾氣,反正奈何不了,只能聽任他粘著溫雲昔。
也不知道溫雲昔怎麼想的,總是縱容他。
“可能是應激反應吧。”溫雲昔確實不太在意,作為大夫,她理解拉格爾的依賴。
遭遇極其殘忍的凌虐,又身在異鄉,唯一能信的只有冒險救出他的大夫,不粘著她粘著誰。
等他多適應些時間,心理創傷就慢慢恢復了。
拉格爾雖然粘,但並不令人討厭。
應有的分寸還在,當她需要單獨會客時,他也會聽話離開。
“應激反應……”蘇嶠喃喃著這四個字,意思不難理解,讓他想起曾經的林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