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主?”
她帶著訝然的聲音在龍宇耳邊響起,龍宇更覺窘然,忙道自己沒事,接了茶,故作鎮定的抿了一口,卻不想茶還滾燙的,這一口燙的不輕,銀畫不禁“哎呀”一聲,忙拿出帕子來給她擦嘴角的水漬。
“少主小心些,這都燙出燎泡了!”
果不其然,那薄唇上,幾顆小水泡已經冒了出來。
耶律淳忙道“倒是我不好了,平日裡習慣了喝熱茶,連累龍少主了。”說罷又吩咐侍衛,“快去,拿燙傷膏來給龍少主用。”
耶律金泰老狐狸似的眼睛就在兒子和這位千里迢迢從洛水而來的少主身上打了個轉兒。
燙傷膏交給了宮醫為龍宇覆上,又囑咐了幾句吃食要清淡,不過幾日就會好的老生常談。
這邊正說著,涼亭外響起宮婢的聲音“公主,小公子過來了。”
季綰正想著龍宇和兄長之間的事,就聽見這聲音,循聲望去,就看見乳母抱著紅眼睛的朔哥兒走了進來。
她不由一愣,忙站起身來,疾走兩步,上前抱了兒子,又連聲問“這是怎麼了?”
乳母忙解釋道“公主,小公子小憩醒來久不見公主,就要找您,這不急的都要哭了。”
季綰一聽,不由酥了半顆心,到底是從自己肚子裡出來的,最是離不得她,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感動的,抱著兒子“吧嗒”親了兩口,笑著拉了朔哥兒的手。
“朔哥兒想孃親了嗎?”
“想。”
朔哥兒掙扎著從母親懷裡站起身來,伸出養胖了不少的小手環住母親的脖子,一字一頓的道“孃親爹爹,素哥都稀飯。”
小傢伙的牙齒還沒長齊,說話也漏風,一句話大半都瓢了音,卻讓季綰心下動容,孩子總是什麼也不會計較的,當初還是殷遲抱著他割的背,他倒是不計較,一直沒停的唸叨著他爹。
到底是親生骨肉,有些東西,是骨子裡就註定了的,無法更改,也無法真的忘卻的。
不過也好,這次等到殷遲好了,她帶著兒子去給他看,也算是一家團圓了。
“朔哥兒想爹爹啊?爹爹也想咱們朔哥兒了噢,只是現在爹爹在休息,等爹爹醒了,咱們就去看爹爹好不好啊?”
小傢伙認真的看著她,小腦袋無比認真的點了點,“好。”
“來,讓外祖父抱抱可好?”
耶律金泰也稀罕小傢伙得緊,伸了手要抱他,朔哥兒捨不得孃親的懷抱,環住季綰脖子的手抓得更緊了。
耶律淳不由朗聲大笑,“父親這手上什麼也沒有,這小傢伙靈著,他可不會和你親近。”
說著從手上退下一串瑪瑙珠子,笑道“朔哥兒,讓舅舅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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