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老三的孫女,弦丫頭?”
一旁身著藍色真絲睡衣,腳上穿著舒適棉拖的老者抱著手臂觀察她許久終於發問。
這老者雖然半頭白髮,但站姿端正、步伐穩健。臉上透著不怒而威的神采。
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卻還是出聲試探。這樣也好,太過親暱她反而不適應。
紀弦忙起身,不卑不亢答道。
“您好,我叫紀弦。我的父親是顧安,這位是我的母親。”
那雙充滿倔強的眼睛,那英氣的眉,跟當年那個小男孩那樣的相似,顧敬勳嘆息著擺擺手。
紀菱有些侷促的起身站在紀弦身旁,顧安從前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時她還能無所顧忌的成為他的妻子。如今回到顧家,希望顧家不要因為她對希兒有偏見才好。
顧老爺子擰著眉看向紀菱,似是不喜她這副扭捏的樣子,在主位的黃梨木沙發上坐下,指指她身後示意她坐下說話。
“你用不著這麼拘謹,顧安那小子雖然已經去了,但你跟他始終是法律上名正言順的夫妻。我堂堂顧家主,倒不至於為難你一個婦人家。”
紀菱鬆了一口氣,默默挺直腰身坐下。
紀弦坐在紀菱身旁,看向顧老爺子,“該怎麼稱呼您?”總不能跟外人一樣叫他顧老爺吧。
撲閃的大眼睛乖巧的望向顧敬勳,顧敬勳硬漢的臉上露出一絲柔情,看向醉倒沙發的女兒和身旁嚴肅冷淡的少年卻又微微嘆了一口氣。
“顧家冷清,你就叫我一聲爺爺吧。”
紀弦機靈的喚了一聲,“爺爺好!”
顧老爺子輕咳兩聲,家裡一下多了兩個人還真有點不適應呢。
“咳咳,呃,紀菱是吧?”
紀菱聽到被點名,抬頭看向老爺子,困惑的點點頭。
“你就跟安小子一樣叫我大伯。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人死不能復生,你的身世我也是知道的,以後就當顧家是自己家!”
看紀菱緊張的樣子,老爺子刻意放輕了語調,輕緩的說著。
紀菱有些不知所措,她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聽院長說她是被扔在街角的垃圾桶裡被環衛工撿到交給警局的,跟顧安結婚後也沒有感受到家的感覺,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自己家這個詞。
聽到顧敬勳的這席話,不知不覺留下淚來。
老爺子不知道自己的話居然把她刺激的流淚,頗為尷尬的轉過頭看向沙發上的女兒。
“老是這麼不著調,那有個大小姐的樣子!小劉,把酒庫鎖了,一個月不許給小姐拿酒!”
劉助理低頭應下。
沙發上被點名的顧成妍翻了個身,背過身留個背影給顧老爺子。
旋轉樓梯上一個明眸秀眉的大叔緩緩走來,手上拿著一張厚實的披風,動作輕柔披在醉的迷糊糊的顧成妍身上。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頰,挨著她身邊坐下。
這男人身材挺拔瘦削,面色溫和,十指修長,渾身上下透出一股讓人如沐春風的氣息。
“這兩位是?”
紀菱他倒是在電視上見過,就是不知她以何種身份深夜造訪顧家呢?
疑惑眼神的看向老爺子,老爺子指指母女二人對他介紹。
“這是紀菱,安小子的夫人。這小丫頭是他倆的女兒,紀弦。”
這大叔看著蠻好相處的樣子,看他跟顧成妍動作親暱,不知道是顧家的什麼人呢?
紀弦對眼前芝蘭玉樹般的氣質大叔頗有好感。
大叔略微詫異後點點頭,朝兩人溫柔的自我介紹。
“你們好,我叫齊賦,阿妍的丈夫,是育英國際學校的音樂老師。”
原來是音樂老師,怪不得這麼有氣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