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天賜很想像夕夢那樣優雅的從樹上翻個跟頭漂亮的落地,這遠遠比奧運會上那些體操運動員落地的精彩程度高上不止一個檔次。
離自己三四米的距離,有個絕世的美女在看著,可是讓人沮喪的是真的不會瀟灑的風度翩翩的從高空以優美的姿勢跳下,那麼等待邊天賜的只有無比的尷尬。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跟爬樹是一樣一樣的,下樹一樣很難,此時不丟人更待何時。邊天賜一咬牙,顧不得姿勢的難看,顧不得其他,牢牢的抱著樹幹,用最原始的最常見的下樹方式,從上往下順溜的降落。
由於他恐高,雙手抱樹幹抱的特別的緊,手是一點點放鬆,身體是一點點的下滑,這樣的動作把下面看熱鬧的夕夢又逗的笑了起來。
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樣慢的下樹,他們部落裡的小孩子上樹下樹那跟叢林裡的猴子都差不多,哪裡會有如此笨拙的下樹的人,簡直連小孩子都不如。
樹上的邊天賜聽到下面夕夢的笑聲,顧不上想夕夢的樣子,但是她的笑聲放佛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他不再那麼緊張和害怕,抱著樹的手也不再那麼緊,下降的速度快了不少。
等到了地面,拍拍手上和衣服上的灰塵,故作鎮定的走到夕夢的面前,像做了壞事一般手下意識的撓了撓頭來緩解自己的緊張,臉卻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夕夢就這樣盯著他笑而不語,這樣的氛圍讓邊天賜更加的緊張和無措,他絞盡腦汁想要打破這種局面,可是不知從何說起。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還是開了口說道:“那個,那個我……”實在是我不下去了,撓頭的力度和動作又大了幾分。
夕夢笑著說:“你?你什麼你?”
一個故意逗趣,一個木訥笨拙,在外人眼裡倒還真稱得上一對璧人。
“我們那裡是平原,不像你們這裡山林密佈,所以從小都沒有太多的爬樹經驗,再加上自己恐高,更不敢了,所以今天是我第一次爬樹和下樹,我能上去再下來,對我來說著實不易。”
聽到邊天賜的解釋,讓夕夢大感意外,沒想到這是他第一次爬樹,在她的印象裡他們這裡的孩子,只要是會走了,基本上就都會爬樹,這是他們的在山林裡生存的技巧,樹上有果子、樹上有蜂蜜、樹上能給他們帶來很多好吃的。
“不管什麼方式,能安全的上來下去就好,安全第一,相比於漂亮的動作,對我來說遠遠不如安全來的重要,我很惜命,只有活著才能看到初生的太陽,才能看到絢麗的夕陽,我動作確實有些難看,但我很知足。”
夕夢真沒想到邊天賜會如此認真的回答這個上樹下樹的問題,自己剛才面對他拙劣的上下樹動作的嘲笑好像很不應該。
腦海裡一直在盤旋著那句:“我很惜命,只有活著才能看到初生的太陽,才能看到絢麗的夕陽。”
她認真的對他說道:“對不起。”
邊天賜對夕夢最初的印象是她就像個影子一般,你不知道她何時會出現在你的身邊,你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可以說存在感很低。
可是到後來被迫結婚,看到她的真容,他才知道為什麼她要把自己弄成那麼低的存在感,是因為她太過驚豔,太過光芒,若不刻意掩蓋,將會給自己或是部落帶來很多的麻煩。
她獨自在樹上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滿懷心事成熟的姑娘,有自己想法還有一些顧慮,讓她顯得心事重重。
上下樹的時候,看到自己拙劣的表現,她又肆無忌憚的笑著,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娘。
現在又一本正經的道歉,那真誠的模樣,倒把邊天賜弄的不好意思了又。
……
已經到了後半夜,稍微有些風就顯得有些涼,邊天賜脫掉外套,給夕夢披上,夕夢表達了感謝,兩個人背靠著梧桐樹,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