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說要不要將此事告知左無機?”
任天行:“不用,左無機可是個老狐狸,他知道該怎麼做,把握與利用機會他可是個中能手,要不然他也做不了左相。”
龍皇回到宮中,命人將鍾朋放在御書房的床上,然後對著眾人擺擺手:“讓他們全都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幽影答應一聲,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不管是娘娘妃子,還是皇子大臣,一律想要面聖的人都被通通打發走了。
龍皇坐在床前,看著躺在那身體僵硬,一動不動的鐘朋,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湧了上來。
“鍾朋啊鍾朋,你怎麼就這麼死了呢,你不是答應過朕,要為朕除去心病的嗎?”
“你這一死,西南必亂,朕雖然可以揮軍凱旋,但是這是朕最不想得到的理由。”
“鍾朋,你知道嗎,你父鐘不悔可是朕最信任的人,朕在他面前總是覺得特別放鬆。而你也同樣如此,甚至比鐘不悔還要強烈。”
“你知道為什麼嗎?”龍皇自問自答:“因為你父親鐘不悔身上擁有讓朕驚懼的力量,我覺得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你不同,你從小就在天羅大陸,就在我雲瀾長大。”
“作為一個帝王,你知道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是有多難嗎?朕非常慶幸朕找到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有朕的皇后鴦妹,有你父親鐘不悔,還有你鍾朋。可是現在,你為何要躺在這冰冷的床上對我的話置之不理?”
“朕記得你曾把朕比喻成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裝成一身嬌體態,扮做一副假心腸的青樓粉黛。呵呵,朕承認雖然難以入耳,卻是不折不扣的實話。”
“世人皆以為,為帝王者,一怒震朝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們卻不知道,生為帝王,雖有三宮六院,兒孫滿堂確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帝王之心不能讓人測,事事違心,自己所做的所說的都要再三斟酌。什麼伴君如伴虎,而君在面對百姓,面對眾臣,面對他國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自古名利誰願休,從來心嘴不對頭。官在朝堂搏生死,商為白銀用計謀。朕卻在其中何其可悲!”
“你可知道為什麼帝王要以真龍天子自居嗎,是因為龍尊貴霸氣嗎?朕現在知道為什麼了,是因為身居帝王位,從此難為人,再也不能以人的身份而活著。”
“你是不是覺得朕要揮軍凱旋是為了實現朕的野心,成就無上帝業。”
“不管你怎麼想的,反正朕不是這樣的,朕也不想如此,只是亂世已來,戰爭之潮下,我雲瀾豈有完卵?”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眾多人也將不復存在。身為帝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會因我一紙命令而死,就如雲瀾那為人族邊境出征的十萬將士。
朕唯有如此以戰止戰才能保我雲瀾安寧,若是天下安平,朕完全可以放棄帝王之位,讓雲瀾選明君之選。”
龍皇說到這裡,淚水已經模糊了自己的視線,他將滿心的話都傾訴出來,說給鍾朋聽,說給空氣聽。
不只是錯覺還是什麼,龍皇感覺床上的鐘朋微微動了一下。
龍皇擦了擦眼睛再次看過去,鍾朋卻是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是幻覺嗎?
臥槽,難道是詐屍了?
鍾朋伸了個懶腰:“哎呀,這一覺睡得真舒坦!”
什麼,竟然還會說話,龍皇並不害怕,只是覺得震驚,他湊近了一點,鍾朋的撥出來的熱氣撞在他的臉上。
“鍾朋,你……你……這是!”
“陛下不愧為明君,剛才的話我聽的可是清清楚楚,多謝陛下那麼看得起鍾朋!”鍾朋微微笑道。
“鍾朋,你竟然沒死,怎麼可能呢,你分明……”龍皇還是不相信,伸手過去試探一下,真的沒死。
“陛下,你說什麼呢,我這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在你面前,怎麼能說我死了呢,陛下這是在詛咒我嗎?”
龍皇掐了一下自己,真他媽的疼,確定鍾朋沒死,龍皇突然暴怒起來:“好你個鐘朋,竟敢詐死,你這是欺君,朕絕對不會饒恕你的!”
“陛下,您可不能這麼對我,其實我是無辜的,實在是沒有辦法!您要理解啊!”鍾朋十分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