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齷齪,我跟曲韋恩……”舒凝其實是想說跟曲韋恩什麼事都沒有,但轉念又覺得可笑,對穆厲延說那些,他能聽懂嗎?轉頭來還不是換一聲冷嗤,她手掌抵、著穆厲延的胸膛往後推了一把,冷笑:“穆總,已經過了六點,你要的東西我也已經送來了,現在是我的下班時間,我有權利自由支配,所以,穆總若要有事,等明天上班再說,我還要去接我兒子放學,就不陪了。”
已經被穆厲延諷刺習慣了,她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舒寶貝其實舒父已經去接了,她這樣說,只是想讓穆厲延放她離開。
穆厲延眸色轉冷:“齷齪,這個詞用得很好,想要離開?沒有我的允許,你覺得自己走得出這房間嗎?”
若是這個女人態度好點,他也不跟她計較,可要命的,這個女人總是容易挑起他的怒火。
舒凝反應過來,心中一驚,穆厲延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惹惱了他,她真是沒好果子吃,畢竟這是他的地盤。
思量之後,舒凝沉著下來,眉間一絲不耐煩,自嘲道:“穆總,你這是要綁架還是軟禁我?這是犯法的。”
穆厲延冷哼一聲,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關門聲,震的舒凝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而穆厲延就這麼裹著浴巾離開了。
舒凝緩過神來去擰門把,哪知門已經被穆厲延從外面反鎖了,舒凝又氣又急,沒想到穆厲延還真敢把她關起來。
“穆厲延,你放我出去,開門啊……”
舒凝的砸門聲響徹別墅,穆厲延卻置若罔聞,淡定的在另外一間房間換了衣服然後下樓,安嬸聽見樓上動靜從廚房出來,見穆厲延下樓,擔心的問:“二少爺,舒小姐她這是怎麼了?”
“沒事。”穆厲延吩咐道:“對了,安嬸,你去叫家庭醫生過來,”
一聽叫醫生,安嬸關切道:“二少爺,是不是身上又癢了?”
“不是我,老李深諳中醫,對扭傷……”穆厲延說到這裡停頓了,他想到舒凝傷到的是腰部,而老李雖然一大把年紀,但怎麼也是男人,思忖了一會兒說:“安嬸,舒助理剛才不小心扭傷了腰,你拿點冰袋上去。”
聽穆厲延沒事,安嬸鬆了一口氣,點頭笑道:“好的,二少爺。”
舒凝拍了一會兒也就沒再動作了,手捂著腰蹲在門口,剛才撞的不輕,每用一次力,便扯著腰部隱隱作疼。
蹲了一會兒,舒凝聽見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臉上一喜,隨即門被人開啟。
安嬸端著一盤冰袋走進來,見舒凝蹲在地上,驚呼道:“舒小姐,你怎麼蹲這兒了,快到沙發上躺著。”
安嬸將東西放在桌上,立即過來扶舒凝,舒凝捂著腰忍著疼站起來說道:“阿姨,不用了,穆總呢?”
安嬸說:“二少爺吩咐我拿冰塊過來之後就出去了,舒小姐找二少爺嗎?”
舒凝連忙擺手:“不不,既然穆總出去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然家裡人擔心。”
穆厲延不在,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安嬸拉住舒凝:“舒小姐,你就是要走也讓我給你冰敷了再走啊,你看你疼的臉色都白了,這腰扭傷可不是小事,二少爺特意讓我上來給你敷,待會會有司機送你離開,也不急這一時半刻。”
舒凝瞥了眼桌上的冰袋,訝異的問:“穆總讓送來的?”
“對啊,二少爺說舒小姐扭傷了腰,讓我上來給你敷敷。”安嬸說:“舒小姐,你還是先躺下吧,看你疼的厲害,敷敷會好點。”
舒凝心裡疑惑,這穆厲延到底搞什麼鬼?
不管穆厲延有什麼目的,她此時腰部確實疼,剛才好像直接撞在了桌角,只好躺下來,對安嬸說:“阿姨,謝謝你了。”
“舒小姐,跟我不用客氣,叫我安嬸就行。”舒凝趴在沙發上,安嬸輕輕撩開衣服,腰上已經紅腫了一片,安嬸嘆息道:“怎麼腫這麼厲害,看來得多敷一陣子了。”
安嬸輕輕的將冰袋附在舒凝的面板上,舒凝只感覺一陣冰冷瞬間襲來,瞬間減輕了不少疼痛,安嬸一邊用冰袋敷,一邊用手掌輕輕按摩,開始會有點疼,後面慢慢的卻很舒服,安嬸是個很溫暖的人,這是舒凝第一次感受來自一位陌生人的溫柔,那種感覺,就像媽媽的手溫柔的附在面板上,驅散疼痛。
自從五歲那年,她便再有沒見過那個生她的女人,二十年了,關於母親的記憶早已模糊,現在那個女人站她面前,或許她的不認得了吧。
舒凝淺淺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地板上,相框的碎玻璃像一顆顆不規則的鑽石散落在地,此時夕陽西下,餘暉從窗戶斜進來,打在地板上,玻璃折射出五色光輝,像是陽光在屋子裡跳躍。
想到照片上美麗的女人,舒凝不禁問安嬸:“安嬸,穆總和清禾小姐之間的感情很好的是吧?”
話落,舒凝感覺腰部上的動作一頓,隨即安嬸笑說:“舒小姐也認識池小姐啊,二少爺與池小姐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自然是好。”
池清禾?
原來那個女人叫池清禾。
青梅竹馬,難怪如此緊張一張照片。
安嬸的按摩加上冰敷,實在過於舒服,舒凝趴著趴著,竟也漸漸睡著了,當她醒過來的時候,腰上也不知是冰麻木了,還是安嬸按摩手法舒服,她也感覺不怎麼疼了。
安嬸不知道去哪裡了,背上蓋著毯子,應該是安嬸為她蓋的,房間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不遠處一點光亮明明滅滅,一陣夜風從窗戶吹進來,背後涼颼颼的,她心中一驚,迅速從沙發上跳起來,忍不住慌急的大喊道:“安嬸,安嬸。”
漆黑的四周,舒凝剛喊出去,一道冰冷低沉的男聲不耐煩的回應了她:“喊什麼喊。”
低沉的聲音,深邃的極為好聽,但這黑咕隆咚的,舒凝也沒心思欣賞那份好聽,反而覺得毛骨悚然。